天藍的臉憋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沈悅眉頭緊蹙的看著她,微微有些擔心的樣子,

“天藍,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啊?你是不是已經跟田瓏發生關係了?”沈悅隱隱約約有些不祥的感覺。

天藍抿了抿唇,心亂如麻,“哎呀,你想到哪兒去了?我隻是在火車上聽一個女孩子談起過生小孩的事,就覺得好奇而已。暈車,可能是我最近沒休息感,你知道的,我休息不好就會暈車。”

看到天藍那心虛的樣子,沈悅知道,她一定是在撒謊。可是明知道天藍這個人固執保守,如果真是這樣,你要讓她親口承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為了不讓天藍覺得難為情,沈悅在心裏思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

“天藍,連我你也不坦白嗎?有些事是不能拖的,如果真是那樣,肚子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一點點大起來的。到時你想瞞瞞不住不說,而且就算是你想選擇都難了。”沈悅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再說了,我們倆誰跟誰呢?你有必要對我也隱瞞嗎?”說著,沈悅便拉起天藍,“我帶你去醫院,早知道早做決定!必要的話,咱們得告訴田瓏,讓他做好準備娶你。既然你們兩個你情我願,何不借此事百年好合。免得你們整天東猜西猜,互相折磨。”

天藍心裏矛盾至極,自己一味逃避,卻沒有考慮要麵對的事實。小悅說得對,早知道早做決定。但是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小悅,我聽你的,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這件事隻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天藍說得很認真,甚至帶著一絲決絕。

沈悅不明白,她替天藍擔心著,“難道你就不想讓那個人為你負責嗎?幹嘛要委屈自己?”

天藍緩緩起身,“睡吧,明天早上我跟你去醫院。我不會委屈自己的,你也別多想了。晚安!”天藍似很平靜的熄了燈。

第二天,沈悅特意請了假,陪天藍去了趟醫院。

侯在婦科門外,天藍總是把頭埋得低低的,總覺得別人在看她。而她也生怕看到別人異樣的眼神。

沈悅坐在旁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給她以安慰和關懷。看到那些排隊的人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樣子,當然,也有像她一樣神色慌張,羞臊無比。

“顏天藍!”輪到天藍了,她身子一緊,很是緊張的緩緩起身。

“沒事兒,天藍。有我呢!”沈悅用鼓勵的眼光看著她。天藍微微點頭向醫生的辦公室內走去。

醫生看了看天藍的基本資料,又抬頭看了看天藍,扶了扶眼鏡,“尿憋好了嗎?”天藍微微點頭。“那跟我進來吧。”

然後天藍被醫生帶進了B超室。

沒過一會兒,天藍拿著自己的病曆跟著醫生走了出來。她看似很平靜的樣子,然後在醫生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醫生又扶了扶眼鏡,“這個寶寶你是打算要還是不要?”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當醫生問她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要!”可是她想也沒想就本能的做了決定。這讓醫生有些驚訝。

“你就不跟你愛人商量商量嗎?”

天藍堅定的搖了搖頭,“是不是這種事越快做越好?”

醫生略微思忖,“對,但是你真的不跟你家裏人說一聲嗎?”

“哦,我家人就在門外,她都知道的。”天藍隻好搪塞說。

“那好吧,你是選擇無痛還是?”

醫生淡淡的問。像這樣的事情,大概她每天都會遇到幾例吧。

“是不是無痛的貴些?”醫生微微點頭,“那就不要無痛的。”

很快,天藍就躺在了冰冷簡陋的手術室裏。燈光一照,她有些害怕。聲音顫抖的問道,“疼不疼啊?”

“不疼!”醫生幾乎沒有猶豫的說。果然,天藍的心多了幾分安然。

當冰冷的手術鉗深入她的體內時,她知道,醫生騙了她。原來,她一直都這麼好騙。天藍沒有大叫,隻是緊緊的抓著扶手,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巨大的疼痛,不僅是對她身體的傷害,更是對她心裏的傷害。回不去了,一切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手術結束,天藍已經疼得直不起腰。醫生看她痛苦的樣子讓她先在床上躺會兒再走。她答應了,

“哎,女人啊就是天生命苦,所以要更加愛護自己。不然你看,吃虧的還是自己。”

天藍沒有說話,隻是躺在床上,側過了臉,默默的流下了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