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玩婚外情

開心島

作者:徐路

我高中有個同學叫王曉軍,是個“花心大蘿卜”,高考前一天,還同時和三個女孩約會。

高中畢業十五周年,我組織了個小規模的同學會,特意邀請到王曉軍。

十幾年滄桑,物是人非。我驚訝地發現,這幫同學,尤其是男生,在婚姻上大都出了問題。離婚的有八個,沒離婚的居然帶著小情人過來炫耀。沒帶小情人的則表示,下次帶過來。我更驚訝的是,“大蘿卜”居然沒有離婚,也沒有帶“小三”。

這似乎不是他的一貫作風啊!找了個機會,我把大蘿卜拽到一個僻靜處,說:“大蘿卜,你怎麼改邪歸正了?婚也不離,‘小三’也不帶,這也太浪費資源了吧。”

王曉軍壞壞地笑著說:“老徐,其實,我的春心一直萌動著,尤其是見到你這樣性感的女人。”我笑著用食指點著他的頭,罵他討厭。王曉軍戛然而止曖昧的調情,說:“但我不敢!”

“怎麼?被人捉奸在床了?”我問。

王曉軍說:“一言難盡,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完故事,就知道我為什麼不玩‘小三’這檔子事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

大學畢業後,我在某某醫院的急救室工作。這家醫院麵積很小,急救室和病房擠在一起。

有一天中午,我和同事們正在休息。忽然,大廳裏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送進來的病人叫高峰,男,三十五歲。這家夥渾身是血,出血口主要在臉部,他的左臉頰被利器割了一個大口子,肉朝外翻著,像你這張性感的嘴唇。

高峰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還歇斯底裏地吆喝著一定要血債血還。我明白了,這家夥是被人砍了,想著去報仇呢。

我和同事們趕緊將他推到急救室,消毒、清創、麻醉、縫合、包紮。一套程序走下來,我們把昏睡中的高峰推到一號病房。

這廂剛忙好,沒等我們喘口氣,那邊又忙了起來。大廳裏又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急救室裏又送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病人。

病人叫譚一水,男,三十六歲。他的耳朵被咬掉一半。送他到醫院的人是個女人,女人手裏拿著譚一水的那半耳朵,哭喊著救命。我和同事們趕緊組織急救,將譚一水推到手術室,消毒、清創、麻醉、縫合、包紮。一番忙碌,譚一水的耳朵接上了,我們將昏睡中的他推到一號病房。

兩台手術忙下來,我們累得筋疲力盡,還沒等我們喘口氣,一號病房裏傳來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我和同事們趕緊跑到一號病房,天啊,兩個病人抱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戰得正酣。

抱在一起拚命的是高峰和譚一水。老天,這可是兩個剛剛從手術台上下來的病人啊,他們可是剛剛從麻醉中醒來不久,怎麼就生龍活虎地打起架來呢?

我們手忙腳亂地拉開兩人,並將他們各自摁倒在自己的病床上。我臨時當起了警察,聲色俱厲地一番審問後知道,兩個冤家聚頭了。

高峰的傷是譚一水砍的,譚一水的傷是高峰咬的。就在幾個小時前,兩個人還在拚命呢。命拚了半條,拚不動了,各自被朋友和家人送到醫院,沒想到,兩人在病房裏狹路相逢。

高峰的麻醉量比較大,譚一水的麻醉量比較小,兩人基本上同時從麻醉中醒來時,發現了仇敵。趕巧的是,兩人的家屬臨時走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們二話不說,從床上爬起來,繼續戰鬥。

結局是再一次的兩敗俱傷:高峰添了新傷,臉上縫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口子開得更大,血流如注;譚一水也添了新傷,接上的耳朵又脫落了。

我和同事們再次手忙腳亂,將兩個人分別推到手術室,再次急救。高峰又縫了十針,譚一水的耳朵被再次接上。

為了避免兩人再次互毆,我們將他們分開。高峰繼續留在一號病房,譚一水新進到十號病房。我們又告誡病人家屬務必要提高警惕,防止病人再逃竄出來作案……

王曉軍說到這裏,我問:“這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王曉軍笑了笑說:“為了女人唄!他們都是有婦之夫,搞婚外戀,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這女人漂亮風騷,外號‘大波’。用高峰的話說,就是‘胸前兩座山,腰圍一尺三’。‘大波’是個浪蕩女人,同時和高峰、譚一水勾搭。‘大波’長袖善舞,運籌帷幄,將兩個男人擺弄得互不知情,相安無事。問題出在‘大波’過生日那天,她一個不小心,高峰和譚一水撞到一塊了。兩個色欲熏心的家夥不怪被‘大波’玩,不站在統一戰線,反而爭風吃醋,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