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側妃竟然要向本王妃請安賠罪,本王妃才剛回府,卻不知她請的什麼罪。”秦慕錚眼都沒抬一下。
趙四家的今日時常出入王府,家中也是小富,富貴之物也見過不少,算上有些見識。一入這崢嶸殿竟也看花了眼,整個屋子裏的擺設無甚華麗的,卻樣樣都是精品,而秦慕錚雖是隨性自在的性子,自是氣度不凡,就連跟著秦慕錚的那些個下人隨從也都氣派著。
隨便拉一個出去放到尋常大戶人家做個主子也綽綽有餘,趙四家的雖然碎嘴了些,卻不是個蠢笨的,此刻不由得在心中嘀咕到底真相是否就如柳如煙哭訴的一般。
“具體的,奴婢也不是太清楚,柳側妃娘娘被王爺禁足在漣漪閣,請王妃娘娘召柳側妃娘娘一問便明白了。”趙四家的心思一轉,話卻少了些。
秦慕錚微微挑了下眉毛,這趙四家的倒機靈,但是機靈不代表犯了錯便能逃脫了懲罰。
“那鷹九你帶兩個人去請柳側妃吧,本王妃有些乏了,速去速回。”秦慕錚口中稱困,一雙眼睛卻是閃著光,精神著呢。
“屬下得令!”鷹九正站在趙四家的身後,故意大聲喝道。
不過是傳柳如煙過來,用鷹九去絕對是殺雞用牛刀,除了趙四家的,這一屋子的人都能將秦慕錚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
秦慕錚先前同淩波閣的東方煜一道回了燕王府的消息,就是柳如煙與這個趙四家的傳出去的。竟然編排除了那麼精彩的妖孽王妃傳聞,也是腦洞大開。
今日回來了,秦慕錚卻沒想今晚就清算,偏偏有人就是不長眼非要撞上來找一通別扭。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將心頭的怨氣好好發泄一通,過去種種新仇舊怨都好生清算一番。
現在在王府中,秦慕錚為正妃,柳如煙隻是個被禁足的側妃;秦慕錚是燕王韓軒心尖上的人,柳如煙卻是個沒法生育又失了寵的;秦慕錚的身邊有錦瑟、琉璃,還有一眾鷹眼,柳如煙卻是眾叛親離,隻用銀錢和眼淚拉攏了一個愛傳話的媳婦子。
從方方麵麵來看,秦慕錚現在都要比柳如煙優越百倍。柳如煙即便咒罵怨毒,也隻能躲在陰暗處去長毒蘑菇,已經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秦慕錚不是聖母白蓮花,現在高過壞人了,便能將壞人做過的陰私一筆勾銷。仗勢欺人了又怎地,人活一世但求無愧,秦慕錚不覺得給壞人一點懲戒有何不妥。
到底是跟著秦慕錚久了,鷹九自然明白秦慕錚的心思。點了兩個人便往漣漪閣去了,快麼,自然要用上輕功,高來高往。
“啊!”夜裏突然就聽到女子的慘叫之聲著實有些毛骨悚然。
秦慕錚和錦瑟在屋裏聽得這叫一個痛快,秦慕錚剝了幾顆榛子,將榛子仁都放到了錦瑟手裏。錦瑟自然不肯吃,這二人便為了幾顆榛子仁拉扯著。
趙四家的自然能聽得出這是側妃柳如煙的聲音,背上冷汗都出來了,瞧著王妃秦慕錚主仆二人和睦,心中直道不好,這是給人做了槍,平白的闖進了龍潭虎穴。
又聽了幾聲慘叫,鷹九終於帶著人將柳如煙傳到。柳如煙是被兩個鷹眼攙扶著進了崢嶸殿的,一張笑臉慘白著,眼中帶著點淚,強忍著不掉下來,腳步都是虛浮的。
為了顯示請罪的誠意,柳如煙特意換了粗布荊釵的打扮,這在空中高來高走了幾圈,發髻微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鷹九,本王妃讓你去請柳側妃過來,怎地柳側妃竟成了這般模樣?”秦慕錚卻要裝做什麼都不知的問上一問,險些就要笑場。
“請主上恕罪,屬下第一次進府,對各處並不熟悉。向王府裏的人問清了柳側妃居住的漣漪閣所在,回來時天色太黑,今晚月光又不大好,帶著柳側妃便走錯了路。”耿直少年大晚上說起來瞎話也是這麼的耿直。
“走錯便走錯了,怎地讓柳側妃驚慌成這個樣子?”秦慕錚卻還要明知故問。
“回稟主上,屬下想著主上速去速回的命令,便用上了輕功。沒曾想到柳側妃有些恐高,是屬下考慮不周,請主上責罰。”鷹九單膝向請慕錚行禮,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你都不曾見過柳側妃,如何能知道她有恐高的毛病。”秦慕錚看著癱坐在一邊的柳如煙,話鋒一轉,道:“但這罪卻是柳側妃受了,如何責罰你還要柳側妃決定。”
柳如煙是準備到秦慕錚這裏唱一出苦情戲的,哪有請罪的人卻來興師問罪的道理,更何況秦慕錚已經先鋪墊了一個“不知者當無罪”,這杯苦酒柳如煙卻要自己吞下去。
“側妃柳如煙見過王妃娘娘,願王妃娘娘長樂康泰。”柳如煙心中早就盤算好了,今日自當本本分分,決不能給秦慕錚再抓到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