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流離經辛苦(1 / 2)

初春的天氣,霧蒙蒙的卻也越發涼意清新,偶有幾縷柔風吹拂,出著剛出的一身臭汗,瑟瑟的有些冷。

“我說賴老婆兒,你這又發什麼瘋?”蹲坐在軟軟的青草地上呼呼喘氣,一個月的時間裏,跟著賴老婆子學的,我是越來越不修邊幅的緊。

那賴老婆子氣鼓鼓的,聽我這話一愣,眼珠子滴流亂轉,那副德行讓我又好氣又好笑。

“你到底幹嘛,說。”地上有些涼意,汗也幹透了,風一吹,打了一哆嗦。

“你個丫頭片子,看我沒人要是不是,竟拿那害人的玩意兒給我。”

我一愣,“你說啥?”

賴嬤嬤伸出那受傷的髒爪子,說道:“給我用麝香,我老婆子就是沒人要,也不拿這害人的東西滿世界晃悠。”

麝香?我看賴婆子的神色也不像開玩笑,看著被她摔的滿地的碎片,怎麼會有麝香呢?

“那不是你的東西?”賴婆子滿臉狐疑,但是看我沒理她,複又問道:“該不是哪個給你這丫頭片子的吧,虧你自個還當個寶貝。”

我看賴婆子滿臉鄙夷,很是生氣,哼了聲,轉身就往屋裏去。

地上的膏脂還在,伏在地上輕輕聞了聞,哪裏聞的出什麼。淡淡的全是花的香氣,若是麝香,就憑這些花香哪裏能掩蓋的過去。

“你聞啥?就你那豬鼻子也是能聞出來的?”賴婆子一陣得瑟的走進來。

“我聞不出你就聞的出?”我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願意再搭理她。

賴婆子倒也識趣,見我不待見她,轉身就走了,誰知道又跑哪處去了。這陣子老是不見人影,但是每次回來,手裏總是拎著些好吃的,我倒是懶得問她從哪搗鼓的。

畢竟現在連監視我的兩個人都跑了,我若是有什麼價值早被人斬草除根了,哪裏用得著一個婆子來出手,更何況,我病著的那幾天她都沒對我做什麼手腳,叫我活到今日,我就更不信她會害我了。

我繼續檢查那堆藥膏,但是光看著那些個膏脂哪裏看的出來什麼,小心的拿了快帕子,把碎片連同那些藥膏給收拾起來,心裏打算著等哪天出去了,定要好好查一查。

東西都收拾幹淨,轉眼天就快黑色,賴婆子卻還沒回來。偌大的宮殿裏,早已經黑壓壓的看不通透,昏暗的宮室,到處都透著一股子邪氣,讓人發怵。屋子裏的燭火早就用光了,哪裏還有多餘的蠟燭。

之前每天都有賴婆子陪著,天一擦黑就睡下了,今天那老婆子被我氣跑了,誰知道會不會跟小月和簾子一樣,再也不回來呢?

心裏嚇得發毛,趁著天色還不大黑,我趕緊跑出去四處搜尋。

千年的宮殿,在這春日將黑的時辰裏,越發顯得陰森,靜謐的四周,好似隨時都會跳出個什麼似的。

“賴嬤嬤,賴嬤嬤……”我一聲聲喚著,卻被自己頗有些淒厲的回音嚇得膽戰心驚。

在百花宮的最深處,我撿到了賴嬤嬤腦袋上唯一的一隻珠花。

那是一隻白色丁香的羊脂玉頭花,就靜靜的躺在初春的嫩草叢中,淡綠的青草,襯著星星點點的白。這是她最喜歡的物件了,一直都不離身的帶著,一來是貴重,再一個就是對她有些意義非凡,什麼意義我不清楚,但是在這破宮牆下發現這隻珠花,老婆子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裏不由的發毛,前麵就是宮牆,也就是百花宮的盡頭了,周圍空曠的再無他物,賴嬤嬤的珠花怎麼會掉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