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猜測陷害(1 / 2)

令他奇怪的是,那個賊似乎並沒有急於進來,似乎彎著腰在外麵悉悉索索的,難道在撬門?這人撬門怎麼撬了這麼久?楚恒有些疑惑。門終於開了,那個黑影一頭撞了進來。楚恒心道,“來了!”當下一躍而出,將那賊人按倒在地,厲聲喝問,“你是誰?”

奇怪的是那人並未出聲,甚至倒在地上並不掙紮。正在疑慮的時候,楚恒感覺按住那人的手有些溫熱潮濕,同時鼻子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他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快來人!”楚恒大喊道,一邊將按住的那人扶了起來。終於他的叫喊聲驚動了巡查的墨者,小院裏的燈被掌起。楚恒發現自己手裏抱著的那人竟然是個麻衣草鞋的墨家弟子,他一下子呆住了。怎麼會這樣?

很多墨者已經將小院圍得水泄不通,這個小院實在太特殊了,钜子居所豈容他人喧嘩,連負責巡查守衛的墨家執法堂大執事也聞訊趕來了。“你?這是怎麼回事?”大執事溫逸銘滿臉冰霜地喝道。

“回大執事,屬下巡查途中聽聞呼救,趕來時,發現他在此殺人。”巡查隊的墨者施禮道。

“什麼?”楚恒猛然驚覺地抬起頭。“我沒有!”

“放肆!休得胡說!”溫逸銘低聲嗬斥那個墨者道,“楚恒是何等身份?墨者雅居老教習的親傳弟子,即便是老夫也要尊他幾分,他豈會隨意殺人?”

“但是,認證物證皆在,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我們趕來時,這裏並未見他人,隻有他和死者。”那個墨者低聲道。“死的又是一個墨者執法堂的巡夜人,這讓我們頗為難做啊。”

“巡夜人?”溫逸銘皺眉道,“那麼此人為何會在這裏?”

墨者低聲道,“此人是陳虎,原本就負責钜子居所外圍的警戒。想來是聽到屋內有動靜,所以進來查看。卻不料……”

溫逸銘眉頭一皺,緩緩轉向楚恒道,“你怎麼說?”

“我發現有人想入屋行竊,所以想抓住此人。沒想到卻碰見這個死人。”楚恒鎮定地道。

“死人?陳虎是我多年的兄弟!”人群中有人怒道。“抓住他,給陳大哥報仇!”又有人喊道。

“都給我住口!”溫逸銘勃然大怒,他一開口果然沒人再敢多說。隻是楚恒感覺到了很多道仇恨的目光,這些目光讓他遍體生寒。

正在此人,禽滑厘和墨辯也趕到了,兩人擠進了人群之中。墨辯看著人群中滿手血汙的楚恒,也是呆了一呆。禽滑厘輕輕地一吸鼻子,立刻道,“有人死了?怎麼回事?”墨辯無言地拍了他一下,低下身子查看著地上的屍體。

眾人轉向禽滑厘和墨辯,七嘴八舌地講著情況。聽了眾人的述說,禽滑厘和墨辯的臉上頓時就變了。

“好了!事情尚沒有清楚之前,誰都不許再多言了!”溫逸銘冷冷地喝道。說罷他轉向了楚恒道,“陳虎是此地守衛,他在此地並不奇怪。現在我希望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如果是在平常的話,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墨者雅居。”

“是的,我本來就是在墨者雅居。因為跟蹤一個賊人,順著屋頂一路潛行,才來到這裏。”楚恒點頭道。

“墨者雅居到這裏路程不算近,沿途也多有墨家門徒巡夜,你既然發現了賊人為什麼沒有及時發出示警?”那個巡夜的墨者武士既傷感又憤怒地駁斥道。“偷偷摸摸跟到這裏?為什麼?莫非是你自己想行竊不成?”

“我……”楚恒有點無語。他確實不太喜歡執法堂的那些墨者,所以壓根也沒有想到去通知他們。

禽滑厘皺眉道,“那人怎麼死的?”一直蹲在那裏的墨辯,緩緩站了起來。回答道,“銳器傷!一擊致命,傷口的寬度像是劍。”

“果然是你!”那個墨者憤恨地瞪著楚恒道,“敢不敢拔出你的劍?讓所有人看看,看看上麵的血!”楚恒麵無表情地將手伸向腰間,看到所有人都緊張的退後了一步,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把劍解下拋給了溫逸銘。

“未名劍,據說此劍出鞘,不見血便於劍主不利。”溫逸銘拔出了劍,看了看,隨手一拭。一縷鮮血自指尖落下,而劍身卻依然如水一般冷澈,哪有一點鮮血痕跡。“沒有用的。那把劍是未名劍,殺人從不沾血。現在沒人可以證明陳虎是他殺的。”溫逸銘淡淡地道。

他隨隨便便地一句話,卻讓楚恒的心情墜到了穀底。沒有人能證明陳虎是他殺的,同樣也沒有人能夠證明陳虎不是他殺的。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他走……老陳不能就這樣白死了!”“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他不能走!”一群墨者喝道,其餘的卻在低聲議論著這件事。

“怎麼,钜子不在,你們都反了麼?”溫逸銘厲聲喝道。

“不敢!大執事,我們隻是感到事情太過蹊蹺,想弄清楚而已!”一個中年墨者嚴肅地道,“墨家自有墨家的規矩,墨家之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