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尷尬一笑,“沒什麼,隻是想起一個朋友很喜歡這酒。”
朋友?他說得倒是輕巧,“血色瑪麗?”她想,她應該表現地驚訝些,逗逗他也是好的。
“嗯。”
她頓時笑開,“這麼巧,我也喜歡呢。”
是很巧,他想,麵前的這個女人連神態都有幾分相似。
“我叫暮影,你呢?”她直視他的眼眸,仿佛是要看到他的心底。
“夏懿軒。” 他假裝無意避了開去。
“夏懿軒……”這三個字在她念來像是在回味什麼,“我在這裏駐唱。”她接著說。
“我知道。”他的語氣極淡,透著幾分疏離。
“嗯。”暮影輕點了下頭,撐在沙發上的手卻不知不覺使上了勁,指尖深深地陷入沙發裏,終究還是太過心急。
“希望你今晚玩得愉快。”該抽身而退的時候絕不停留,暮影慢慢起身,上了酒吧二樓。夏懿軒看著她的背影,覺得有些記憶漸漸重疊,卻又馬上剝離開來,他又看了看桌上留下的血色瑪麗,有種致命的吸引在彌漫,並隱隱生出些留戀來,但這種橫空而出的留戀卻又讓他極其難受,以至於煩躁不安。
樓上,暮影看著他出了酒吧,轉身向深處走去。夏懿軒,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來了吧。
晚上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12點多了,暮影輕手輕腳地開了門,邊走邊動手解去頭上的發髻,頃刻間,長發一瀉而下,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麵容。
“今晚回來的晚了。”安穎端著咖啡從廚房走出,看到剛進門的暮影,不由皺了皺眉頭。
“等魚兒上鉤,所以多待了會兒。”暮影回答道,而後看了眼安穎手裏的咖啡繼續說,“這麼拚也不給你升職,簡直沒天理了。”
“升職了。”安穎說得太平靜,以至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真的?”她眼睛亮亮地看著安穎,“明天下了班,好好的幫你慶祝下,總算熬出頭了。”
“你明天有時間?”安穎反問,但她其實想說,“怎麼明天不去酒吧了?”她的魚,已經換了好幾條了,遵循規律,換魚的初期,她基本天天都耗在酒吧裏才是。
暮影想起晚上的首次交鋒,懶懶道,“是啊,誰叫我打草驚蛇了呢?最近就偷個懶吧。”
“要不是邵逸慣著你,我看你這個懶也偷不成。”雖說是去酒吧駐唱,但暮影這樣隨性到離譜的,也隻有邵逸受得了她吧。
暮影狡黠一笑,轉而說,“明天我應該可以早點下班,過去找你吧?”
“這麼主動?”
“不是在辦青年畫家展嗎?我想去看看。”她衝安穎彎彎眼睛,順手攏了攏長發。
“果然。”
“嘻嘻,晚安。早點睡,太操勞了容易老的,女人啊,還是要對自己好點。”暮影伸了個懶腰,邊說邊向房間走去。安穎看著她的背影,似乎認識卻又不認識,微微歎息,3年了,來來回回,都快不知道到哪個才是真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