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溫溫打點的,說是你晚上必然又沒吃晚飯,胃病反複,喝點清粥比較好,小菜也是她挑的,易消化。”楚玄說話間,程允默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顯然有幾分動容,楚玄見狀立馬住了嘴不再多說,從徐溫溫今晚的說辭來看,怕是二人再難回到從前,他於是轉移了話題:“顧修然何時回來?公司出了官司他也不過問?”
“昨天回來過,下午又去了源城,應該會在那邊呆個三五天,大概沒這麼快再回來了。”
“怎麼?源城的工程不已經快結束了嗎?”
“又接了新案子而已。他本不欲再接,無奈是老客戶介紹的,又是同一個別墅區,不好推辭。”
“還有送上門的生意不做的?”
“全憑他心情,估計是那一區做膩了。”程允默有些無奈,那一區的戶型基本一致,房主又不願做大改動,他不願接,左右不過是這個原因。
楚玄一愣,繼而哈哈笑開,顧修然地性子當真一點沒變。
11點52分,溫溫回到家裏躺在床上已超過一個小時,“滴答滴答”的時鍾聲,她聽在耳朵裏分外清晰。她後悔去赴楚玄的飯局了,沒吃飽不說,舊傷疤又被掀起來,任是溫溫這樣的性子,也痛得窒息,今晚恐怕要失眠了……楚玄這個混蛋!溫溫不禁罵出聲來。
溫溫口裏的混蛋,此時此刻卻還在驀然同程允墨一起奮鬥,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已經恨他恨得牙癢癢了。
接連兩天,楚玄都是超負荷工作,好不容易手上的活告一段落,他終於可以休息了,徐溫溫又打來電話,嚷著前次的飯,她沒吃飽,全怪他倒了胃口,再加上畫報的結果出來了,她傷心欲絕,他理所應當再請她吃上一頓。
“徐溫溫,你蹭飯的本事見漲啊,畫報結果昨天不就已經出來了嗎?”電話這頭,楚玄調侃道。
“我不管,你就說請不請!”溫溫自認這兩日的失眠,就蹭他一頓飯,都算便宜他了。
最終,溫溫將飯局定在了大排檔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哪有大排檔來得舒爽。
楚玄隻道怕什麼來什麼,大口吃肉就算了,等明早站上體重計,後悔的是她自己,可這大口喝酒就坑了,酒量這麼淺的家夥,喝什麼酒?
果然不到晚上10點,溫溫就已醉得不省人事,還好她酒品過得去,不耍酒瘋,隻安靜睡著,楚玄真心要感謝上蒼了。跌跌撞撞好不容將溫溫送回了家,待再回到自個家中,楚玄早已累到趴下,他真想問一聲,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夜裏,楚玄睡得極沉。床頭櫃上,手機來回響了幾遍,他迷迷糊糊中接起電話,腦子還處於混沌狀態,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焦急的女聲,“徐溫溫的電話多少?”
他愣了愣神,看了看手機屏幕,是未知號碼,正想詢問是哪位,那邊的人卻有些火了,“說話啊!”
“你哪位?”楚玄皺了眉,沒有掛掉電話,他真要讚自己好脾氣。
“我是安穎!”對方焦急地脫口而出,卻又似乎意識到什麼,頓了頓,繼而補充道:“安穎……你可能不記得了,暮影的朋友。”
楚玄在腦海裏努力搜索了一遍,仍然覺得“安穎”這個名字陌生得緊,現在的情形也十分怪異,淩晨3點鍾,陌生女人打電話給他問另一個女人的電話。“找徐溫溫有事?”
“畫報的結果是不是出來了?”她嚐試性地詢問。
“嗯,托了那女人的福,沒選上。”楚玄說得絲毫不留情麵。
電話裏,安穎沉默了,她早應該猜到,暮影這樣不聲不響地消失近24小時,連邵逸都找不到,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事故,那麼就是畫報比案失敗了,她丟了接近夏懿軒的機會,“暮影不見了……”安穎說,“她可能去了源城。”這話卻又像在自語,而後她便掛了電話。
“嘟……”電話那頭隻剩盲音,楚玄本想不理會此事,但重新躺下後,內心鬥爭就持續不斷,最終還是拿起手機回撥了安穎的電話。顧修然就在源城,要找人,沒有比這更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