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忘塵不過是新來的弟子,才來沒幾天就跟著下山,是否不妥?”說話的是靜月庵主持的一個弟子,名喚忘憂,年紀比薛芷小一兩歲,但不知道是薛芷多想還是如何?總覺得她有意無意的在針對自己。但確實,薛芷也還是想知道,主持這次下山問診為何一定要帶自己。
“不管忘塵是剃度修行還是帶發修行,如今都已經是靜月庵的弟子,她遲早要跟隨為師下山的,有何不妥嗎?”
“弟子不敢。”忘憂低頭。
薛芷跟隨著主持前行,山下的香客每日上山求神拜佛,不管真心假意,總之靜月庵照單全收,做回回報,靜月庵的主持師太也會每個月抽出那麼幾天的時間下山來為那些窮苦人家免費看病問診。畢竟大夫都是男子,真正學醫的女子怕是沒幾個,而靜月庵的主持又是女子,是以來看病的多為女子。
此善舉得到周圍很多人的支持,能出的起錢的都會在這裏過來集資,不行的也會出力。幫忙煎藥什麼的。麵對於此,薛芷看在眼裏,不能不說不敢動,這才是真正的善人。
少來看病的人不少,大病倒也沒幾個,偶爾孩子風寒之類的,一天下來,說累也不累,但是說輕鬆也絕不輕鬆,畢竟站了一天,薛芷還是覺得我有些吃不消。
“忘塵師妹,這些東西你就先收拾一下,我們都是在遊家的院子裏借宿,你打聽一下便知,我先去找師傅,你隨後可要跟上。”
忘憂根本不理會薛芷到底有沒有聽見,自顧自的說完話就跑了,薛芷望著忘憂的背影,還能如何呢?反正這些東西又不需要帶回去,收在路邊也沒人要,隻要不被露水打濕幾天。
薛芷朝著忘憂離開的方向敢去,但是穿過街道,路上早已沒有人,自己上哪裏去問?薛芷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做怕,畢竟,天那麼黑,路上那麼空曠,或許連時間不到,打更的人都沒有出現。
遊家,遊家。在哪裏呢?
薛芷信步向前,一家客棧的門口還點著燈,已經沒有別的行人,自己今日身上也沒有帶錢,薛芷隻能問他們。
薛芷慢慢靠近,有些拘謹,到了櫃台跟前,櫃台後一個紅衣女子背對自己,數著身後的酒壇子,好像在清點。薛芷不自在的咳了咳,輕聲問:“請問,遊家宅子怎麼走?”
薛芷突然出聲,下了女子一跳,女子忽然轉生,嚇了薛芷一跳。
“哪來的冒失鬼,嚇了老娘一跳。”女子開口,聲音豪爽個,薛芷倒是心生內疚。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問個路,請問遊家怎麼走?”
“遊家?”女子眼色精明,從櫃台後走出來,慢慢的圍著薛芷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薛芷右側,身子靠著櫃台,一隻手拂著薛芷的灰色衣衫。不答反問:“靜月庵下來的?新來的?”
薛芷退後一步,說實話對這個女子已經心生反感,即便薛芷認為自己已經比從前的自己大膽了許多,沒了顧兮虞那般軟弱,但還是沒有開放到如此程度,薛芷自己都想罵一句不要臉了。但薛芷還是生生忍住。對著女子道:“不方便說就算了,我找別的人問就是了。”
說完急忙轉身跑出去,身後的紅衣女子也不阻攔,悠哉說道:“找別人問?這個時辰連我這店都打烊了,你上哪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