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玉偏了偏頭,將手中的瓶子遞出去:“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拿去吧。”
淳於尊轉過身來,原本作出的一幅柔弱的樣子已經不見,換上一副冷漠的臉麵:“姑娘是為剛才的羞辱道歉,還是可憐在下。”
“你……”言如玉原本想,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卻在見到淳於尊之後,收了聲音。震驚的看著淳於尊的胸口。
雖是質子,但是衣服還是比起平常百姓的要好,所以有些繁瑣,淳於尊沒有時間將所有衣衫整理清楚,隻是將衣服拉了起來,所以胸口處並沒有遮住。
淳於尊臉上閃過一絲狠色,這一次,言如玉沒有看見。
他將衣服和攏,諷刺地說道:“剛才以為姑娘的行為隻是故意羞辱在下,現在看來,女子若是不矜持起來,連男人也要自歎不如。”
胸口被遮住,但是言如玉震驚的情緒沒有平複。她驚的退後了好幾步,嘴裏不停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淳於尊也疑惑了,說道:“是在下長相太過駭人還是如何,不知姑娘此言何意?什麼不可能。”
言如玉顫抖的手沒能握住手中的藥瓶,跌落在地,捂住嘴巴,讓自己不要叫出來。
淳於尊冷靜的看著言如玉的表現,不知其意,看了一眼地上的瓶子,又看了言如玉,終於,言如玉好像是受不了刺激,跑了出去。
一時半會兒也解答不了為何言如玉會有這般舉動,淳於尊也不惱,上前去把瓶子撿起,幸好是掉落在地毯上,否則就這樣摔碎了,自己還是會心疼的。
後院之中,言如玉依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停地重複那三個字,書和見此也疑惑了,上前詢問:“小姐,是不是那人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這幅模樣?”
言如玉依舊驚慌的看著書和,眼淚嘩嘩嘩的流:“書和。”
“小姐我在,是不是那人欺負你了,你等著,我這就叫人去收拾他。”
“不要。”言如玉一把拉住書和,書和隻能奇怪的看著言如玉。
終於,經曆了這麼多事情,言如玉處理情緒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她很快平複了心情,對著書和說道:“你去,多那些藥送去給淳於尊,還有,這麼晚了,他應該還沒有吃飯,你去叫廚房的人做些清淡的食物送去,還有……”
淳於尊也不知道這言如玉是發了什麼瘋,突然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卻又不見其人。多疑如他難免會臆測一番,站在一旁的書和急了,藥他倒是用了,但這飯菜一口沒動,小姐那邊如此態度書和就算不問也怕是少女心思猜測了一番,看著淳於尊這般,問道:“公子為何不吃?是飯菜不合口味,還是說,公子怕飯菜有藥,迷暈了你,小姐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不成?”
果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奴才。
當然,這番話淳於尊也隻是在心中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快速的吃了幾口飯菜,看著書和將東西帶走,便在無人前來。
淳於尊閉目養神,不知為何言如玉會突然失態,但是不怕,他又不是隻在這裏待一天,但願華月樓那些人能頂得住,不要露餡兒。
這麼久,今日終於是可以好好休息,無人打擾。
言如玉一夜不安,好不容易進入夢中,總是會恍恍惚惚夢見很多以前的事情。
阿虞,阿虞,你等著我,此次得勝,歸來我定會迎娶與你。
阿虞,你可願跟我走?
兮虞啊,你是顧家嫡女,凡事要為大局著想,你若真去了,牽連的是整個顧家……
那我要如何才能活?
夢中場麵太過混亂,言如玉瞬間驚醒,離天亮還有一會兒,怕是睡不著了。
言如玉起身,坐在床的中間,抱住了自己。
沈清澤,我又換了名字,換了模樣,換了身份,你可否能找到我?
留清閣。
你可知我開這家客棧的意義何在?清,是沈清澤的清。
言家寨也被我改成顧家寨,你可懂?
若是能懂,那便來找我吧。我將自己放在最明初,等你來找我?
若是你已經出現,為何不於我相認?我已經找了幾十個人,他們都說不出我們曾經有過的事情或者細節,我也想放棄了,但是我又好像看見了一絲希望。
你是北蒼送來的質子,即便西裏在想怎麼羞辱你,在你身上動手,但是也不會為你刺一株花,對吧。
你胸口的那株虞美人,可是在紀念我?
淳於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