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九道莊之謎(1 / 3)

過了兩日,夏芸自昏迷中醒來,見熊飛滿目柔情守在床邊,蒼白的臉上不由一笑,道:“大哥!”

熊飛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芸兒,你怎麼樣?”

夏芸微微搖頭,道:“我沒事,你不必太擔心了。”

熊飛為她挽了挽秀發,不禁心中躊躇,不知是否該將孩子的事告之與她,隻是以她現在的身子能否經得起這般打擊呢?

夏芸見他臉色有異,隻道他仍為逍遙子之事傷心,於是安慰道:“大哥,人死不能複生,逍遙子前輩的事,你也不要太過傷心。”

熊飛低歎一聲,點頭道:“我知道,隻是……”

夏芸一奇,道:“隻是什麼?”

熊飛握著她的小手不由一緊,道:“隻是我們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什麼?”

夏芸一聽,當真如晴天霹靂,本已蒼白的臉上霎時間血色全無,一把抓住熊飛衣襟,顫聲道:“大哥,你在說什麼?”

“芸兒,是我不好,累你如此!”

夏芸見他神色淒楚,忽覺眼前一黑,登時倒了下去。熊飛一驚,伸手抵在她背心之上,將內力緩緩輸進夏芸體內。過不多時,夏芸漸漸醒轉,想起熊飛所言,傷心欲絕,驀地撲在熊飛懷中,失聲哭了起來。

“賽華佗”與靈兒在外聞聲趕來,見他二人如此傷痛,心下了然,便徐徐退了出去。餘下幾天,夏芸終日以淚洗麵,悲痛難當,眼見她一日比一日消瘦,熊飛看在眼裏,真是心如刀割。

“賽華佗”開了幾副藥助夏芸調理身子,靈兒溫柔可人,總是尋機會安慰與她。如此一個月,夏芸的心情才稍稍平複。但他四人加上小沈襄和“賽華佗”共居一處,總是有些不便。熊飛與夏芸商議,便在“賽華佗”竹屋一旁,另築一座竹屋,兩人便和小沈襄住了進去。

春去秋來,時光飛逝。轉眼間已是一年之後,夏芸平日便和靈兒一起晾曬草藥,熊飛則是上山打獵,雖然清苦,倒也十分安樂。然而,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夏芸總是念起舊事,傷心不已。

如今二人隱居山林,與世隔絕,再也不理江湖之事,可熊飛腦海中始終有一個疑問,令他魂牽夢繞,揮之不去。那一日,逍遙子臨終之時,曾言道他的身世與九道山莊有關,他孤苦一生,甚至連自己父母也不知是誰,陡然知道自己身世的線索,不禁心中激動,恨不得立時到九道山莊查個明白。

然而,一想到夏芸,自己一介莽夫,不能給她幸福,倘若因此再讓她陷入終日擔憂的生活之中,自己於心何忍,罷罷罷,縱使查出自己身世,知道自己父母是誰,那又如何,二十年前,他們既然將我拋棄,我又何必再去尋他們。在他們心中,恐怕早已當我死了吧。

饒是他佯作不知,但這幾日魂不守舍,終究還是被夏芸瞧了出來。這一晚,熊飛望著蒼茫夜色,衣衫隨風而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便在此時,忽然身子一暖,見是夏芸將一件長袍披在他身上。熊飛回身一笑,反手將她摟在懷中。柔情蜜意,便是整座山穀也似乎溫柔起來。

隻聽夏芸道:“你可是還在想前輩臨終前所說的話麼?”

熊飛不由一怔,隨即笑道:“我知道,終究是瞞不過你。不過,我已決定不再追查此事了,我們便在這裏平靜的共度餘生,不是很好麼?”夏芸聞言,微微一笑,將頭靠在熊飛肩上,兩人便默默站在這裏,一任山風徐徐,一任孤月高懸。

翌日,熊飛一大早醒來,卻不見夏芸,不禁心中一驚,忙道:“芸兒,芸兒!”

夏芸聞聲自門外走了進來,啐道:“一大早叫什麼,不怕別人聽見麼?”

熊飛訕訕一笑,忽然見夏芸手握“秋水劍”,便道:“你拿劍做什麼?”

隻見夏芸緩緩走了過來,小手握住熊飛大掌,道:“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才不肯追查你的身世的。可芸兒仔細想過了,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也許當年你爹娘並非真心拋棄你,或者有何難言之隱,亦或是你家中生了什麼變故才致使你與他們失散。既然前輩臨終對你說起,我想也是要你查清此事,不致於抱憾終生。”

熊飛望著夏芸,不由心中一暖,柔聲道:“芸兒!”

夏芸嫣嫣一笑,道:“芸兒雖然是女兒家,敬你愛你,卻不想做你的累贅,所以,大哥,無論你做什麼,芸兒都會支持你的。”

熊飛聽她說的誠懇,心中一動,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心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過了片刻,那夏芸掙脫熊飛懷抱,驀地俏臉一紅,低聲道:“大哥,你去吧!我和孩兒在這裏等你回來!”

熊飛突然愣住,道:“孩兒?”隨即心中一亮,登時笑了出來,“芸兒,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