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懷一垂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就像一個木偶娃娃。
雲寧有些遲疑地看了百裏懷一一眼,欲言又止。
“你這個小崽子,你看他幹嘛?在我麵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隱晦的看了一眼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似的百裏懷一,故意衝著木頭美人的方向放大了聲音。“不能諱疾忌醫,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知道嗎,啊?”跟雲寧一陣子擠眉弄眼。
“公子,七羽姑娘在對麵畫舫,請您一聚。”一個小廝匆匆走了進來。躬身投遞上拜帖。
百裏懷一動了動,“拿過來。”
伸手接過拜帖,打都沒打開。
這下雲寧也不急著向廖神醫傾訴了,作為公子手下的得力助手,敬業是必須的,“公子。”
站起來把拜帖握在手中,“你們說著,我自己去。”
“可是。”百裏懷一一個冷眼,雲寧瞬間就妥協了,“好吧。”自家公子的主意從來就沒被改變過,自己還是別多費口舌了。而且暗處還有暗衛他們在,沒有什麼危險,不是嗎?
百裏懷一走了出去,雲寧這才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是大公子,那天來了不知道又和公子說了些什麼,說完就這樣了。”
“百裏祚?”廖神醫思索著,“他和懷一的關係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那是之前。自打西夏滅了,我總覺得大公子變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權利盡失,沒有安全感的緣故?”有幾分小聲的質疑道。
又中肯著聲音,“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懷一的身子有幾分敗相,倒是有幾分像我們穀裏古籍中說的心疾。具體是不是我過兩天回穀裏比對比對。”
“那你倒是趕緊回去啊,別過兩天啊,趕緊找啊!”雲寧倒是沒了剛開始的恭敬,催著推著,晃的老頑童一把老骨頭都快散了。
房間內小廝侍者遍地,但卻都像沒有看到一樣,自動回避這一場景。
“行行行,我走我走,你個小兔崽子,我是欠你們的嗎?”
走到一半,突然又刹住閘。
“剛才那姑娘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百裏懷一的名字和一個姑娘掛到一起的。”言語中燃燒著八卦的猥瑣之魂。
“你說七羽姑娘,是七易閣閣主的小徒弟,好像和公子關係還不錯。”
“七易閣。”廖神醫沉吟了一聲。
“七易閣昨天晚上不是剛被滅門?”
“什麼!”
“我今兒早上出來的時候碰見百曉生了。”
雲寧感覺不對勁,快步的往門外跑。
結果還沒跑出來,就聽見“嘭”的一聲。
掀開了簾子,隻見對麵的船上漫天火光,雲寧站立不穩,雙腿軟倒,“公子。”聲嘶力竭,已是淚流滿麵。
“卡。”
“羅導,你這次發掘出了一批新生力量,都不錯。”飾演廖神醫的人叫做於清,是個老戲骨了,在娛樂圈一直以來口碑都很好,人緣也不錯。
“哪裏哪裏。”
這邊寒暄著,栗子那邊已經打開了招呼,“東桑,你一會兒過去補拍一下死前的那一場。”
指了指身邊的男人,“這位,是鄧斯年,飾演你劇中的大哥百裏祚。”
“你好。”男人向前伸出右手。
“我還有些事要忙,你們對下戲。”栗子插了句話,連忙離開。
“你好。”
綠藤:氣氛有些尷尬啊,桑寶。
東桑覺得:綠藤的社會化簡直神速,明明一天前……
綠藤:一天前怎麼了?
東桑:你還和我一樣尬。
綠藤:(?_?)
“我剛剛在機器那邊看了一下你演的資料,我覺得你表達的人物情感還是很到位的。”鄧斯年一臉溫潤,很陽光,有點真心誇讚的意思。
“啊?”從與綠藤的對話中出來,“哦,沒有,這個人物很好演,總是在發呆。”
鄧斯年的表情一瞬間的意外,注意到東桑一臉呆相,並且滿是認真,“噗嗤”一聲,“你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