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瀅觀快步奔到了蘇末兒的麵前,看見人沒有受傷,這才安心,臉色也慢慢的恢複過來。
“你功夫真好,好看死了。”
夜瀅觀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著自豪的語氣,蘇末兒淡淡的笑了一下,算是應了他這句話。
夜瀅任趕過來的時候隻來得及的收拾殘局。看了看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隨後才將眼神轉到了琉月桀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眼神,讓琉月桀不由有些不滿。
不等琉月桀開口,夜瀅任就轉移了目光,瞧著沒有人受傷,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怪異。夜瀅任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夜瀅觀的麵前,出口的話語立馬讓夜瀅觀垮了臉。
“大哥還是回宮吧!”
“我要陪著末兒。”
“嫂子也回宮。”
蘇末兒抬眸看著夜瀅任,夜瀅任冷顏瞧著她。蘇末兒往後退了一步,側身行了一禮。
“望殿下成全。”
蘇末兒是大皇妃,此時卻給夜瀅任行了一個禮,眾人不說,夜瀅觀也知道這是駁了他的麵子,正欲開口。夜瀅任卻笑了起來。
“皇嫂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該顧及到我兄長的安危,還是說,皇嫂有什麼非送不可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又恰恰是不可告人的?”
此話一出夜瀅觀的眼神也落到了蘇末兒的臉上,蘇末兒毫不意外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懷疑。蘇末兒隨即別開臉,心中冷笑一聲。夜瀅觀看著蘇末兒,尚且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但是他知道蘇末兒不高興了,扭臉不搭理他了。
夜瀅任的眼光掃到了那群瑟瑟發抖的宮女,一一將人看清楚,才收回了眼神。
隨後又走到了太監麵前。腳步來回走了三圈,眼神落到了玉清身上。
“二殿下不去調查是誰行刺,反而有心在這兒看大皇妃與本王話家常,未免有些本末倒置。難道說,殿下對此事絲毫不上心?還是殿下本就知曉是誰做的,才會如此清閑?”
不等夜瀅任將玉清看清楚,琉月桀就率先開口,出口的語氣與方才夜瀅觀的語氣一樣,可罪名卻明顯大的多。
“你?”
“二弟,你是不是知道?”
夜瀅觀隨後就開口問夜瀅任。他是孩子心性,覺的可疑,就是勢必要問出來,可他不知道,越是近乎本能的反應,越是傷人。
“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不去查?”
“大哥你相信他說的?”
“哎呀,你就去查嘛,這些不是父皇給你的事情嗎?去啦去啦,有人想害死我呢,你快些去,我跟末兒送了王爺就回去了。”
夜瀅觀不知道幾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但是他知道,蘇末兒想去送人,而他幫蘇末兒的忙,蘇末兒就會高興,就不會不理他。
“若是殿下不放心,親自跟著也就是了。”
琉月桀說這話的時候不無諷刺,夜瀅任回眸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相互瞪視,誰都不肯退讓一步,琉月桀老神在在,夜瀅任就明顯有些心浮氣躁。
“還不去?”
夜瀅觀開口催促。
夜瀅任吸了口氣,扭頭看著夜瀅觀,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愚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貓膩。可他卻絲毫都不能違背他大哥的意思。
他自己明白,行刺大皇子之事若是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裏,自然有好些人要受罰,而自己一味的糾纏送行之事,隻怕更是會惹父皇反感。再則,這裏一共也就這麼多人,一個個看了一邊,也沒發現有跟荻愫苧想像的,若是在不放行,隻怕也說不過去。
“留下一隊人隨大皇子出城,剩下的隨本殿下去追查刺客。”
“是。”
夜瀅觀討好的看了蘇末兒一眼,蘇末兒卻已經轉身上了轎子,他想跟上去,可瞧見遠處的琉月桀,又不好意思將人剩下,隻能訕訕的上了馬。
隊伍重新啟程,身後卻多了許多隨行者。
鑾駕內,荻愫苧換了一身宮女的衣服,正拍著胸口,笑眯眯的看著蘇末兒。
“可嚇死我了……”
蘇末兒趕忙噓了一聲,指了指外麵的轎夫。荻愫苧趕忙緘聲。
“出了城門,我們就不能往前送了,王爺會帶其他的丫鬟將你換走,你莫擔心。”
蘇末兒的聲音壓的很低,幾乎是貼著荻愫苧的耳邊說的話,荻愫苧點了點頭。
“若是王爺能將你留在身邊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王爺沒能留你,你切記,要謹言慎行。太子府上最需小心的就是太子妃,你莫要旁人對你有了笑臉,你就當她是好人。若是有機會,就離開京城,能不回去,最好還是不要回去,六殿下若是發現你回了京城,勢必不會放過你,六殿下性子狷狂,不宜掌控,到時候隻怕會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