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了,師尊讓你帶我去找洞天機。以……”沈言看了寒碑頌一眼,卻也沒有刻意隱瞞,“以解萬劍宗之危。”
葉東來聽完,卻是沉吟了起來,半響之後方才抬起頭來,一對眸子灼灼的望著沈言。
“如此說來……大長老竟是胸有成竹?”葉東來似有些心驚,不過倒也沒有顯得多麼難以相信,畢竟未卜先知這一切的人是大長老,倒也不足為奇。
“師尊胸裏有沒有竹子我不知道,不過若是你此時無事,便不如先行帶我去那天機閣……以免耽誤了時機。”
沈言小小的開了個玩笑,葉東來麵上謹慎的神情一滯,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也罷……”他沉思片刻,而後轉過頭去。
“丹老,此間之事便交給你了,我這一去倒也不會用去多少時間,快慢都隻在一天之內……主要便是看洞天機前輩那邊的態度了。”
沈言聽聞此言,卻是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料到那個天機閣居然這麼近,一天都不到便能過去,而且聽其言語,主要的時間應該還是浪費在和那洞天機的交流之上。
“……恩。我會讓其他幾人安分呆著的,等到你和沈言小友回來之後,再作打算。”丹老點了點頭,雪雲沼澤如此之大,隻要他們不露麵,想必也沒有那麼容易便與別的勢力相遇。更何況,葉東來一來一去不過一天時日,縱有變故,料也無妨。
“天機閣離此很近麼?”沈言想了想,卻還是詢問出口,他有些不理解。
縱是騰空而起禦劍而飛,但想要一日之內辦妥諸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葉東來笑笑,卻是沒有答話,隻是搖了搖頭。
沈言心頭一動,旋即有些驚駭的望著葉東來。
“莫非……天機閣,或者說洞天機便在這雪雲沼澤之內?”如若是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
“非也。”葉東來撫了撫額頭,旋即歎道,“……我說出來或許你很難相信,三年前大長老給我了一枚律令之符,或許那時便早已料到今日之事了。”
“所以……我們不需要趕去天機閣,隻需要回到萬劍宗,將那律令之符取到手,頃刻之間便能見到洞天機。”
沈言一臉驚愕,不過轉瞬間卻也平複了心境,畢竟大長老的恐怖……他可是親眼見到過的,無論是念月小峰之上那千萬般劍意,亦或是破碎天譴的那一眼,尋常修者終其一生隻怕也難以望其項背。
“我說……你們當我不存在麼。”
寒碑頌的眼神有些哀怨……不過這是沈言自以為是的想法。
“抱歉。”沈言歉意的笑了笑,倒也沒有拒人千裏之外……畢竟對方能逼得葉東來出劍,可想而知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對了……”葉東來點了點頭,然後望了望寒碑頌。
“你是如何來到這雪雲沼澤的?”他從對方的招式之中,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畢竟單單那一柄長槍便是無上神兵,若是某個勢力之人來此探究局勢,想來也不會讓一個後輩將這種神兵帶在身上。
所以他料定,寒碑頌應當與諸方勢力無關,所以才沒有掩飾的在他麵前和沈言談論一切……不過即便判斷錯誤,這些消息被人聽去卻也無妨。
“我……”寒碑頌本不願撒謊,雖然麵前這二人可能並不在意他聽去那些計劃,不過好歹也算是一種尊重,他敞若撒謊,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了。
不過心中略微沉吟片刻,寒碑頌還是說出了一番半真半假的話來。
“我是天元南陸某個氏族之人,不小心踏入了一個陣法,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身在此處了。迷迷糊糊的轉悠了許久,卻也還是找不到出口……”
一番話中有真有假,倒也算不得故意欺瞞。不過雖說他心底能感覺出麵前這二人並非陰險之輩,但有些東西畢竟還是自己藏在心底要好些。
何況……尋回夢禹氏族的夢?為夢禹皇逆轉陰陽這些事情,寒碑頌自己都沒有絲毫的頭緒,更遑論是讓他人知曉了。
葉東來和沈言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詫異。
“南大陸?莫非是躍過冤魂澗以及無盡之海的天元南陸?”葉東來畢竟是葉家之人,常人不知的事情,並不代表他也不知曉。
沈言卻是壓根不清楚了……南大陸?莫非這天元竟不是一塊完整的大陸?但葉東來的下一句話,卻差一點沒讓他直接趴在地上。
“可我記得書中記載,從無盡之海往南行十二億億九千六百億裏才能踏入天元南陸啊,那陣法……”葉東來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初時還不覺得,但當他將那個恐怖的數值念完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嚇到了。
寒碑頌與沈言更是不堪。
前者親身經曆這一切,除了驚懼……更多的還是震撼,那冰封王座之下盤膝而坐的老者,究竟是何等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