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聲音總算是打斷了還處於呆滯中的紫薇峰弟子,他們遲疑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
“大師兄。事情沒有你想想的那麼簡單……靈植峰隻是末端的一個劍峰,挑戰紫薇峰得由這種根本無法插進戰局的劍峰來挑頭。”
沈言麵色微微一沉,仿佛沒有看到周遭靈植峰弟子那暗暗流露出來的鄙夷笑意。
或者在他們的眼裏,能打贏最弱的靈植峰根本便算不得什麼……紫薇峰仍然是個空殼子。
沉吟片刻,沈言做出了決定,而後直接打斷了二人的話。
“直接告訴我!怎樣才能讓萬劍宗所有弟子給我閉嘴?我要的是……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兩兄弟子的麵上泛起一絲激動之色,他們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要劍刻九峰碑?”
“何意?”
“劍刻九峰碑,便是除過丹峰,以及陣峰兩峰之外……將其餘九峰的峰碑之上,全部刻上紫薇之名!”兩名弟子立刻解釋道。
“而這種方式隻能由一個人,從頭到尾,打遍九劍峰!敗一場,便要從頭到尾……叩頭上山,將自己刻在勝利劍峰峰碑上的劍痕抹去!”
沈言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身側,那厚重的黑曜石碑。
其上隻有兩個中正平和的字跡,植劍!靈植劍峰的原名叫做天植劍峰,但眾多弟子都已靈植稱呼,不過峰碑之上,隻刻兩字,倒是沒有太多的差別。
十二劍峰,丹峰與陣峰,以及紫薇峰除外。都是以天字起頭,所以這個字……也便在刻峰碑的時候,被剔除在外了。
天霜劍峰,峰碑之上便是霜劍。天獄劍峰,峰碑之上便是獄劍。
當沈言凝真氣為劍指之時,兩名紫薇峰弟子卻齊齊出聲。
“大師兄……這一刻之下,除了打遍九峰,便絕無退路了!”
要麼輸了叩頭爬上來擦掉,要麼隻能重頭到尾打贏所有人。
沈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指如利劍,驀地往峰碑之上點去。
“豎子安敢!!!”一聲淩厲的大喝傳來,一個須發斑白的老者,頃刻便從數百張外高的山路之上出現在峰門旁。
“葉兄,攔住他。”
沈言感應到來人的修為已是周天境,他雖然不怕對方……但他的手頭,卻顯然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天植劍——楊和誌!”葉東來隻是悠然踏前一步,而後拂袖一揮,便蕩開了這急衝衝趕來的老頭的隨手一擊。
“你是——葉東來!”楊和誌微微一滯,旋即那雖然滿是皺紋,但仍然精光畢露的眼瞳猛的收縮了一下。
那些本來準備衝上前來阻攔沈言的眾多弟子,在聽到楊和誌的聲音後,早就一臉欣喜的止住了腳步,但此刻……卻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的楊長老,雖然隻離那個可惡的小子隻有數丈之遙。但卻因為麵前這一襲古樸長衫的青年,而再不能有所寸進。
“你要攔我?”楊和誌的神情閃爍不定,旋即沉聲道。
沉默。葉東來隻是平靜的看著他,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好了!”正在這時,沈言的聲音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此刻方才回過神來,楊和誌順著沈言的聲音探頭一望,麵色倏然變得鐵青。
那黑曜石做的峰碑之上,中正平和的植劍二字旁,正刻著另外兩個淩雲傲意衝天的字。
紫薇!
雖然怒不可遏,但楊和誌卻沒有出手抹除這兩個字的想法。
因為他在怎樣,不過是一個周天境的修者罷了。既然是靈植峰的劍峰長老,那就得按規矩來。更何況麵前的葉東來,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
“豎子膽大包天!老夫便等著你爬回來,在我麵前親自將這紫薇二字抹去!!!”楊和誌無法之下,隻能對沈言怒目而視。
他真的沒有料到,居然真的有人想一試劍刻九峰碑。
而他們靈植峰,則是第一個被試手的對象……自家的峰碑旁,竟然雄赳赳氣昂昂的刻畫著紫薇二字,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他卻不能做些什麼,隻能等待著沈言慘敗而歸,然後爬上山來賠罪。
“我想……你老等不到那一天了!”
楊和誌畢竟是劍峰長老,他根本沒料到沈言還敢反駁……於是後者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再度讓他氣的連身軀都有些顫抖起來。
葉東來平靜的和他的雙眸對視了一眼,而後方才緩緩轉過身去。
“走吧!下一個目標……拿下天霜劍峰!!!”
沈言不屑瞟了先前還嚷嚷不停,現在就噤若寒蟬的一眾靈植峰弟子,而後將手負在身後,大搖大擺的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