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徐簾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再度平靜道,隻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眸子驀地燦若星辰。
蘇衫冷的神色一動,再看時,那一對眸子裏的凜然之色便再度沉寂了下來。
在徐簾這句話落罷之後,周圍的氣息一下子變得有些凝滯。
徐簾先後這一番言語卻是不知得罪了蘇衫冷多少次,畢竟以後者的地位和實力來說,徐簾這種態度,簡直如同在扇臉一般。
蘇衫冷的神色直接沉寂了下來。
他所詢問的東西徐簾並沒有回答,而且還直接說出了可以告訴他天元大陸那邊某些訊息的這種話來,那麼顯然就等同於對方是有條件在內的!
蘇衫冷不介意行個方便,但他可以大發慈悲的自主給這二人方便,並不代表這就可以仍有徐簾提出這個條件來。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差異何其之大。
而蘇衫冷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
所以他有些憤怒。
當蘇衫冷憤怒漸生的時候,沈言的目光已經變得沉重起來,他能感應到周圍空間隱隱跳動的無窮靈氣。
仿佛隻待蘇衫冷吐露出一個字眼,這些靈氣便會瞬間暴動似的。
徐簾是唯一一個沒有在意蘇衫冷神色變化的人,他的目光仍如既往般平靜。
沈言有些懷疑他知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或者說這種情緒,本就是徐簾所沒有的一般。
當空氣中的威壓變得越來越凝重,隻待等到一個臨界點便會倏然爆發。站在蘇衫冷身後的老太監卻是驀然變色,目光中泛起一抹驚疑。
“陛下……”
當這兩個字出口,沈言感覺城頭之上的漫天陰霾都隨之而散去一樣。這兩個字並沒有絲毫氣勢,甚至如同他的主人一般,顯得有些佝僂無力。
但就是這兩個字,卻讓蘇衫冷心頭的憤怒直接散於無形。
徐簾分明是感覺不到蘇衫冷那無窮無窮的威壓的,可在那無形的壓力倏然散去,沈言的神色為之一鬆後,徐簾竟也微微揚起了嘴角。
卻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蘇衫冷沒有理會這些,他隻是轉過了頭去,望著自己身後的老太監。
雖然他是君,對方是奴。但蘇衫冷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一個合格的君主,自然能做到對任何人表示尊重這樣簡單的事情。
看見蘇衫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老太監也不遲疑,直接就緩緩說出自己先前受到的訊息來。
“雲家以及柳家等人,求見陛下。”
蘇衫冷的目光驀然一滯。
“僅他們五大家族之人麼?上三天有沒有人來?”
“僅他們五大家族之人。上三天沒有人來。”老太監回答的很認真,雖然這兩個問題本質上,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但他仍同時給出了兩個回答。
因為蘇衫冷不可能詢問一個無意義的問題,即便其中有一個問題是無意義的,那也必須是有意義的。
“且讓他們候著。”蘇衫冷聽聞沒有上三天之人後,方才冰冷著語氣道。
雲家等五大家族的人在他剛剛接見沈言和徐簾之後便得到的消息,可見這衍州皇城內,五大家族的眼線不知有多少。
不過這種事情,便連蘇衫冷也隻能生生忍了,裝作沒看見。
待得老太監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見之後,蘇衫冷方才再度轉過了身來,於是他又和徐簾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你們兩人來衍州,是為了什麼?”蘇衫冷的問話委實有些莫名其妙了,至少沈言沒有聽懂,這和先前一樣的詢問,有什麼其他的含義。
但徐簾明白,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也便代表著蘇衫冷同意了他提條件。
不過這個條件還需要說出來讓他聽一聽,斟酌一番,同意與否自然又是一說。
“九州以劍王,劍尊等境來劃分修為……天元本陸則以上下境劃分,這一點,想必是瞞不住蘇君的。”徐簾似乎很滿意蘇衫冷的態度,於是開口道。
蘇衫冷點了點頭,並未否認。
皇朝雖然同樣有辦法到天元本陸去,但他身為蘇朝天子,雖然實力極強,可也不敢擅自跑去天元本陸。
畢竟蘇衫冷通過多年來零零散散收集的訊息,自然明白自己若是在天元大陸不明不白的遇到了真正的修為超絕之輩,隻怕也是會殞命的。
雖然這個幾率很小,但蘇衫冷不敢賭。
他已不是可以仗劍行天下的孤獨人了,而是握著手握九州權柄的蘇朝君主!若他一旦身隕,可想而知九州會亂成何等模樣。
而蘇朝即便拍去了其他可以比肩上境的劍修去天元大陸,也是絲毫得不到某些重要的消息的……譬如修煉體係的構成,他們甚至連名稱都沒有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