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此番離去應當也不會再回這邊來了。”
“不過你身為一朝君主,料來也應該是一言九鼎之人。那麼石千野重新成為淩城城主,以及你派一些人保護他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沈言絕對不想惹上這個麻煩,從一開始就是。
但既然到了最後還是沒有選擇的擊殺了吳中,那麼他倒也不會再猶豫什麼。
因此他也不等吳中這個新任的淩城城主身隕的消息傳出去,直接便讓石千野帶著他去了城主府的密室,找到可以溝通衍州的傳訊陣法。
傳訊陣法倒是比傳送陣的構成要簡略了許多,畢竟它隻需要提供一個聲音和畫麵的同步傳輸罷了,比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空間通道中穿行要簡單的多。
淩城這邊的傳訊陣聯係上的人居然是雲家之人,於是事情就方便多了。沈言直接讓那個接通傳訊的雲家長老帶話給雲遷讓他過來一趟。
後者通過傳訊影像看見沈言的時候,麵上卻是有些謹慎了起來。
不過在沈言的話音落罷之後,雲遷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也顧不得打擾到蘇衫冷,直接又用另外一道專門聯係皇室的傳訊陣法找到了蘇衫冷。
蘇衫冷倒也不必從皇城中趕到雲家,因為雲家接通淩城傳訊影像的陣法正好可以作為一個媒介。
蘇衫冷看到沈言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多麼的憤怒。
畢竟他在這次事件中的收獲,可謂是大的沒邊了……不滅劍神一道劍氣賜下,幾乎等同於給了他第二條性命,這樣的收獲甚至可以抵消掉一切的不滿。
更何況他和沈言之間其實恩怨並不重,不過是因為林知之的原因不得已插手進這件事中罷了,可到了現在這種境地,兩人自然都懂得冰釋前嫌這個道理。
所以在聽到了沈言的要求隻是讓石千野重新坐在淩城城主之位上,然後再讓他派出一兩個天罪府的人保護後者的時候,蘇衫冷幾乎是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因為淩城地處滄州,在他眼中誰做城主其實都是一樣的。而天罪府的人就是他蘇衫冷的顏麵,不要說派一個上檔次的府尊過去過去了,就是一個天罪府打雜的小蝦米,也不是任何人都敢去動的。
何況真正的情況也沒有這麼麻煩,他隻需要放句話出去讓石千野重新成為淩城的城主,那麼自然沒有誰會說半句二話。
衍州的那些人,鬼才會去管淩城的城主到底誰來當……至於滄州本土的勢力,誰敢有那麼大的膽子,堂而皇之的去違逆蘇衫冷的命令?
所以沈言提出來的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要求,蘇衫冷自然樂得順水推舟。
畢竟他連同林知之對沈言和徐簾兩人出手,也是不爭的事實,能讓兩人不將此事記恨在心,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而沈言的那一番話,自然也是對蘇衫冷所說了。
雖然蘇衫冷單純的論實力,應該是穩穩壓死沈言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聽聞到沈言言語中吐出“拜托”兩個字的時候,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開什麼玩笑?蘇衫冷心頭微微一凜,然後急急忙忙的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在這種事上,我倒不至於做出食言而肥的事來。”蘇衫冷微微平複了一下心頭略有些混亂的想法,然後笑道。
“那再見了。”沈言點了點頭,而後啪的一聲就切斷了傳訊陣法之間的聯係。
於是遠在衍州皇城內的蘇衫冷頓時看著那倏然消失的畫麵,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旋即方才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而石千野這時候卻已經完全呆滯住了。
他雖然到這個修建著可以聯係衍州之人的傳訊陣法的密室中來過無數次,但像是今天這樣驚訝無比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是在開玩笑麼?石千野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剛剛在傳訊陣法另一頭的,是整個蘇朝的頂端人物,雲家家主雲遷?這還不算,其後出來的那一位,差點沒讓石千野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什麼時候蘇朝的帝王蘇衫冷,也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了?而且在通話結束了之後,這個名為沈言的青年,還一臉不耐煩模樣的率先切斷了陣法之間的聯係?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石千野的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去,若非沈言的聲音適時響起,隻怕他此刻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難以清醒過來。
“走吧……”沈言倒並非是在和石千野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徐簾身上。
雖然後者從頭到尾壓根就是一截木頭,但總不能直接忽略了這個妖孽的存在吧?
徐簾根本連半個字都懶得往外蹦,聽見沈言的聲音之後,他直接就轉過身走出了這間密室,腳下的步伐連頓都沒有頓一下。
“搞了半天,還是要自己趕去小澤城!”沈言簡直是無奈到了極點,早知道那吳中是個作死的貨,他從一開始就應該一掌拍死了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