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帥帶頭吃下發黴的餅幹,再沒有人,能發出怨言。士兵含著眼淚,狼吞虎咽的吃掉了自己手上發黴的食物,隨即在指揮官帶領下,殺向開封。馮煥章得意地對身邊副官道:“我們的軍官,可以和弟兄們一起吃發黴的餅幹,魯軍高層軍官,卻要吃小灶。以此為證,此戰勝負不問可知。”
隻是當天晚上,陝軍高級軍官無一例外都奔波於休息室與廁所之間,川流不息,所有廁所都人滿為患,實在等不及的將領們,隻好就地解決,為那些花草樹木添加無數肥料。
關中男兒的鐵胃,也敵不住病毒的威力。因食物中毒,導致大批士兵脫水嚴重,加之河南幹旱,補充飲水困難,隻能喝汙水,病情進一步加重。不少心懷大誌的豪傑,還沒來得及與魯軍作戰,就先被友軍的餅幹奪去生命。
吃的少,或是身體確實比較強韌的那一部分,熬過了發黴食物的折磨,硬拖著病體,向魯軍發起猛烈進攻。其悍不畏死的作風加上數年練兵的成果,在此時有了回報。
虎嘯林部首當其衝,遭遇陝軍一旅猛攻。望著魯軍手上嶄新的魯造米尼步槍,陝軍軍官朝著自己身後的徒手兵喊道:“看到對麵那些好槍了麼?誰搶到就是誰的,想要好槍的,衝啊!”
虎嘯林曾經打過郭劍,自問還算是對陝作戰專家,但是陝軍這次的表現,依舊遠出他意料。激戰半日,就不得不放棄陣地撤退,事後向孫美瑤報告時,也表示,自己並非不能再多堅守一段時間,但如果是那樣,傷亡就很難控製了。
控製傷亡。這是孫美瑤來之前,趙冠侯給她的命令。河南戰場的目的,除了殲滅馮部以外,還要占領河南、陝西兩省,如果部隊損失過大,未來控製省份就比較困難。再者,一旦魯軍露出頹勢,東洋人怕是又要不甘寂寞。是以,虎嘯林之退,也在情理之中。
印象中,有勇氣無紀律的陝軍,現在已經脫胎換骨,具備了做魯軍對手的資格。而且,得到宋邦翰、張鼎勳兩個混成旅支持的陝軍,在炮火上得到了極大加強,可以和魯軍展開正麵炮戰。
雙方在重火力方麵,差距並不太大,陝軍雖然缺乏重炮,卻大量製造了價格便宜,威力蹩腳的劈山炮。這種造價隻需要八元一門的土炮,在魯軍眼裏隻能算玩具。可是配合上邊防軍的炮兵,就讓魯軍大為頭疼,至少要分出一批槍手專門負責壓製劈山炮。
魯軍這兩年時間,已經大量設置參謀,孫美瑤身邊,也跟了二十幾個山東講武堂高才生組成的參謀團,內中還有幾個是自己的堂姐妹。眾人分析了一番之後,得出結論,騎兵師如果與對方硬打,並非沒有勝算,但是要有付出巨大傷亡的代價。而這個數字,將會觸目驚心。
“必須得等楊玉竹了。”孫美瑤無奈的承認了這個事實,省軍第五師裏,陝西人數量也極多。兩下頗有些淵源,她原本對其並不信任,加上楊玉竹這寡婦手段太多,儼然內宅裏一個大敵,她也不希望其得功。可是現在,為了自己手下的弟兄少流血,就隻好放下身段求這個賤貨。
楊玉竹的援兵,來的速度極快。河南鐵路霸工是有選擇的,直魯聯軍火車不在抵製範圍內,因此極順利抵達前線。一下火車,楊玉竹就得意的拉著孫美瑤的手“孫師長,我這次,可是帶了當家的給的法寶來的。他答應了,等打完陝西,就讓我去當一回陝西督軍。這回我們第五師負責打馮煥章,你負責打皖軍兩旅。等打完他們,我就到陝西去做督軍去。等你來陝西,我招待你聽大戲,吃餃子宴!”
這是示威麼!
孫美瑤恨的牙根發癢,這樣的賤人,有什麼資格開府一方?家裏的女人要說開府,怎麼也要自己是第一個,別人誰都不行!她恨恨地想著,但是臉上強擠個笑臉,“這麼說,倒是要說聲恭喜了。法寶?不知道啥法寶,我咋不知道?”
“你看,後麵火車上的,不都是法寶?”
“你說的法寶,就是這些?”
望著車站上堆積如山的“法寶”,孫美瑤頗有些目瞪口呆。大米、白麵、羊肉、鈔票、香煙,大土……數以百計的廚師,還有幾百個模樣可人的紀女。冠侯要靠這個,守住河南,打進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