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飛車三線,猛然起動虎虎生風,黑煙散盡時,已然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一點坡那頭。
媽的,讓我去那?前無網吧後無友,漏船載酒泛中流!
噯?對了,小芳不是說她家在這砂輪場附近,把她叫出來,或房頭或馬路牙子,先嘮到吃飯點兒再說。
“這丫頭對我有點意思,沒準能倒搭一頓飯也說不定。”我一邊美美地想著,一邊向腰間摸去。
又一輛三線火箭從身側一閃而逝,揚起的砂土迎麵撲來,我毫無知覺。
我的天爺奶奶,腰上的手機不見了!
我撒腿就跑,跑了一百多米才想起來,“我跑什麼?我能追上那車嗎?追上了,那手機還會靜靜地躺在車上等我嗎?”
唉!我長歎一聲,手腳發軟,再也挪不動半步,老子的那可是諾雞鴨4500啊,是我二嬸不稀要了給了奶奶,奶奶也不稀要了才給了我,雖說還是黑白屏,但接打電話可是一點也不耽誤啊!
天那!將軍白發征夫淚啊!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若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付出千分之一萬的努力。我撒腿向不遠處一個小賣店飛去。
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我這龍爪手還抖個不停,滴的一聲過後,張學友的《李香籣》悠悠然響起,我的中國心咣當一聲落回了腔子裏。
“喂!你好,是你撿到我的手機嗎?”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象個重孫子,象個一天挨八遍胖揍的受氣小媳婦。
“啊?哈哈!這破玩藝還能響?”
一個女聲忽遠忽近地從話筒中傳來。
“喂!你好,是你撿到我的手機嗎?喂,你好!喂!?你好!你是大姐吧?喂,我叫你大姐吧?喂!?你是大姐吧?大姐你好!”
小賣店的老板大哥一口水咽進腔子後又噴了出來,滿臉通紅,象大白天見了鬼一樣,人影在窗口前一閃,憑空消失不見了。
“喂?對,我是你大姐。哈……”
話筒那邊的臭女人開懷狂笑。
“喂,大姐,這個手機是我的,你能不能還給我?這個手機對我很重要。”
“哈哈,這破手機,你還拿著?你真的挺酷!這破玩藝兒誰稀的要?可我怎麼給你送回去?怕是都不夠打車的錢吧?”
“嗯,手機哪,是舊點,但是睹物思人,這手機對我來說代表著懷舊,有一股強烈的複古氣息。”
有機會裝B老子怎肯放過?我決定,往下,給我的手機編一個美麗淒婉的愛情故事出來。
“哦?真的?”對方來了興致,天下的女人永遠都是這麼三八。
“這個手機承載著我的初戀,這個故事我不想說,我隻想告訴你,它對我很重要。”
進一步裝B。
“哦?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為什麼不放家裏?”
“這上麵有一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客戶,一些非常重要的生意夥伴,一直以來,事太多,沒時間整理,沒想到這手機有一天會丟。”
沒想到電視上這些鏡頭有一天我會用上。
“哈哈!你的客戶?一共四個我告訴你吧,小芳,老板,店裏,奶家,哈哈”
這個臭女人現在定然已經樂不可支支離破碎。
“你若是想把手機還給我,我可以自己去取。”
媽的,裝B裝成C,真失敗。
“嗬嗬,哈哈,嘻嘻,我的地方你可不能來。”
“那好吧,你若是肯把手機還我,我可以給你五十塊錢,怎麼樣?”
壯士斷腕哪,手機雖破,就這麼不要了,太可惜,再說了,我上星期才剛剛充完十塊錢。
“五十塊錢,也夠我出次門了,這破手機真值五十塊錢?也對,這手機現在有錢也沒地兒買去。”
那臭女人,自問自答,意外地,這次沒有瘋笑。
“這樣吧,我現在沒空兒,下午兩點以後,你再打這個電話,我告訴你到什麼地方來取,怎麼樣?”
“好!謝謝大姐!”
“哈哈!再叫我一聲大姐!”
“大姐,姐!”
“哈哈!”
氣死猛張飛活似黑李逵,就憑這笑聲,用腳後跟都能猜出來,這臭娘們一定肺量5000往上,典型一大波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