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先起來,你也知道我們道家的規矩,我是不可能親自出手的……”
埋伏在洞口旁約莫有半個時辰了,絲毫沒聽見裏麵有什麼動靜傳出來,“金毛,小羊,光頭,你們三個跟我進去瞧瞧。”莊宿正皺皺眉頭,滿臉的疤痕蜈蚣一樣蜷曲著,作為公子的護衛隊隊長,關鍵時刻必須擔負起責任。
旁邊不遠處的黃岩後麵冒出三個人影,身形一晃,跟著進了山洞。
“公子!公子!”
司晨在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呼喚,但頭痛欲裂的他卻不想回應,忽然感覺臉上一涼,不由得吮吸了幾口,清冽的泉水湧進喉嚨,他緩緩睜開眼睛。
“公子!公子!你可算醒了。”
“莊叔,這是怎回事?”
“不記得了?”莊宿正扶起他,遞過來錦帕,“大概是被人下了迷藥吧。”
司晨慢慢擦著臉,一幕幕畫麵湧上腦海,“南國小竹——”
“嘿呦,公子,你也去過桃樓呀!”一頭暗黃色短發的金毛衝司晨眨眨眼,露出個猥瑣的笑。
“這話怎麼說,公子可沒去過那種煙花之地。”莊宿正皺皺眉。司晨也是滿頭霧水。
“你們不知道,這桃樓啊最近來了一個花魁,雖然她總帶著麵紗沒人見過真模樣,但那姿色肯定是一流的,名字就叫南國小竹,據說城東張培建那老東西一擲千金,就是為了能跟她聊聊天。可惜嘍,這麼好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說罷,金毛又不經意地掃了司晨一眼,長歎了一口氣。
司晨看見莊宿正滿臉狐疑,連忙擺手,“莊叔,小侄怎麼敢進那種地方呐,我爹會打死我的,再說——”
“公子,隊長,這裏還有個洞!”光頭大呼。
“先別說這個了,咱們過去看看。小羊,你再出去叫兩個兄弟進來。”莊宿正舉起火把走過去。司晨衝光頭感激地笑笑,吐了口氣,“莊叔,剛才你們在洞外應該沒有看見什麼東西出去吧。”
“沒有,我們進來的時候除了看到你躺在石床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看來一切都在這裏邊了。”莊宿正舉起火把朝洞內探了探,打趣道:“公子,這次是你先進還是我來?”
“那個,那個,剛才我一直頭暈,現在還沒緩過來,要不就您上吧,莊叔,千萬小心。”司晨晃晃頭咧咧嘴,扶著石桌坐下,“這迷藥勁兒太大了,哎呦,真暈。”等到他們都沒影了,司晨才慢悠悠地跟上。
經過小會兒曲折艱難地爬行後後,狹窄的石縫陡然變闊。跟想象中一樣,果然還有個石穴,綠油油的水麵上倒映著火光,一大群巴掌大的紅眼蝙蝠驚慌飛走,空氣中彌漫著厚重的血腥味。
莊宿正用手捏起一點水,聞了聞,喃喃道:“獠人?”
“娘的,全是水!”光頭蹚在水中,不滿的扔了塊石頭,“人呐,給我出來!”
司晨見此有些失望,本以為她應該藏在這裏,這樣就可以抓住這個神秘少女了,“莊叔,今天就到這裏吧。莊叔,莊叔?”
莊宿正目光凝重,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嗯,咱們走吧。”
光頭拍拍腦袋,往回走,“今天這事真怪,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你們說,不會是妖怪吧!”
日頭偏西,此時正是申時三刻,子午門上的鼓樓敲起退市鼓,商販們收拾好貨攤在門前排起長隊,等待檢查。人群中,一個髒兮兮的老婆婆抬頭看了看天空,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