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育種的可行性報告(2 / 2)

他沒見過蒸酒器,不過現有的條件也不是不可以有替代的辦法,扣上鍋蓋後留出個孔,逼著蒸汽從孔中往外跑。

在孔上扣上一根管子,陶管就行,不需要一次成型,如今村子裏有魚鰾膠、魚皮、豬皮、茅草,都可以作為接縫地方的鏈接。十幾根陶管用膠接在一起,越長越好。

再弄些下麵有孔的陶罐穿在這些管子的上麵,穿孔的地方用膠和皮子堵住,罐子裏裝上冷水作為冷凝器,讓管子裏的蒸汽冷卻形成液體流淌出來。

因為酒精的沸點低,越早出來的酒濃度也就越高,這在前世的農村被稱之為酒頭子,第一次蒸餾度數可以達到四五十度。

古人為了提高酒的濃度,會選擇三蒸三釀,然而實際上這是個事倍功半的辦法。所謂三釀就是用酒當水來再次酵糧食,可酵母菌在酒精濃度高的時候就不幹活了,所以三釀沒有任何卵用,有用的隻是三蒸而已,這條死胡同就可以不用走了。

第一次蒸餾出的酒濃度不夠,就再蒸一次。隻選酒頭子實驗用,後麵的酒尾子度數低,可以當酒喝。

不計成本,所以不需要考慮萃取秋水仙素時的酒精回收問題,就算能回收他也不敢喝。

算起來如果一切順利、蒙對了秋水仙素的濃度、完美地和節節麥與黑麥雜交、並且隻留下了有益基因,那麼弄出第一粒六倍體麥需要三年的時間。

看似時間很長,不過比起自然條件下的上萬年的偶然變異,這就十分容易接受了。

對一個將來的農耕民族而言,沒什麼比良種更重要的東西。

吃的飽了才能多生孩子,多生孩子才能占據最好的地方,占據最好的地方才能讓民族和文明有更大的存活機會。

這一切所需要的不過是一雙手,以及一顆能將初高中知識學以致用的腦袋,不需要太高深的理論。

沒有浮力計沒法計算酒的密度估算酒的濃度?做平,做同樣大的陶砝碼,稱一罐子水的砝碼數,再稱一罐子酒的砝碼數,做個除法算出來酒的密度是水的百分比,估算出濃度。

沒有光譜儀沒法算秋水仙素的濃度?靠人工分成數百份,每份兒的濃度按照千分之一遞減,分別浸泡種子或幼苗,多花一年的時間觀察哪些是四倍體,哪些長得粗壯變形,選擇出合適的濃度。

沒有回流管循環加入冷卻水?靠人拿著陶罐不斷往裏麵倒冷水,無非就是多出幾個人的事,又不需要太多,也不是準備批量生產。至於沒法回收酒精之類的就更簡單,不要了就是,不計成本。

釀酒酵的時候不知道酵物是酸性還是堿性?采朵喇叭花泡一泡,變藍了就是偏堿性了,裏麵加點高溫蒸煮過的醋就行,酸性條件下比較適合酵母菌將糖分轉化為酒精。

所有的問題可以一點點的解決,十四個部族交換了兩三千斤的糧食,足夠他折騰的了,這些糧食如果吃的話,也不過是族人十的飯。

土辦法有時候是有效的,他習慣性地在樹皮上勾勒出所有可能遇到的問題,估算了一下解決的可能性,覺得這個計劃是可行的。

於是在晚飯後,他和族人請了幾的假。

如今腦力和體力並未完全分工,他對自己的定位是“不脫產幹部”,如今很多活他必須要幹,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打下一個好的基礎。

就像前世的學習一樣,為什麼要吃那麼多苦看書?為什麼不能愉快的玩耍?為什麼不學人家國外快樂學習?

因為愉快地玩耍幾年,結果可能是不愉快地玩耍一輩子。那些快樂學習的子女都在公立學校蹲著呢,而那些在私立學校苦熬到半夜的跑到了常青藤,繼續忽悠著更多的人快樂學習。

現在還是起步階段,縱然想驕奢淫逸也是沒那機會,自己離開了族人毛都不是,餓就餓死了;而族人離開了他,仍舊一樣生活,無非進步慢一點而已。

他提出了建議後,族人們很愉快地答應了,男人們聲稱會把他該鋤的地開完的,這是信任。

蒸酒的活,女人可以幹;馬上要漚好的麻,女人可以紡;幾個月後的生孩子,也隻能女人做。

陳健忽然覺得有些悲哀,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的角色定位……將是村婦聯主任。

ps:解釋下稱呼問題。榆錢兒是榆樹的種子,在有了錢之後才有了“榆錢兒”這個名字,但榆樹的種子不是在人類有了錢之後才出現的。艾麗莎公主那一章我已經了,“門牙”這個代稱是在有了門之後出現的,但不是有了門之後人類才長門牙。還有舅舅、祖母之類的稱呼,我老家管舅母稱之為妗子,管嬸嬸稱之為娘娘(三聲),一個道理。隻要媽媽有兄弟就有舅舅,而不是有了舅舅這個稱呼媽媽才能有兄弟。

嗯,布萊克漢,黑手;史密斯,鐵匠;費舍爾,漁夫;泰勒,裁縫。

就是這樣啦。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