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歇了一下重新整隊後,敵人又射出了一輪羽箭。這一次終於出現了傷亡,六支箭射中了右翼的仆從軍,自己的族人也有兩人的手臂被紮傷了。
“繼續前進!”
鼓聲再一次響起,手臂中箭的族人拔下羽箭,忍著刺痛和恐懼,一點點地向前挪動著。
敵人就在前麵,族人沒有和右翼的外族一樣慌亂,因為他們的左右都是親人,這讓他們很安心。隻是這種慢吞吞的度讓他們感覺很不舒服,心中想要立刻衝過去的想法被三個月的訓練勉強壓住。
他們能壓製住衝動,右翼的仆從軍已經忍不住了。
他們的耳朵裏沒有戰鼓聲,隻能看到自己在慢吞吞的前進,敵人的羽箭卻不斷地射過來。
有一個人中箭,出了慘叫,這種壓抑的感覺伴隨著慘叫,終於完全地爆了。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嘶吼之後一個人拿著石斧就朝前衝去,剩下那些人也都亂喊著跟在了後麵。
他們隻想靠近敵人,寧可死在石斧下,也不願意被人如同獵物一樣攢射。
八十步!陳健目測了一下距離,這麼遠的衝鋒毫無意義,可那些人根本就不聽從自己的命令,甚至於帶動了自己的族人,他們的腳步也明顯比剛才快了。
這時候不能亂,寧可再慢一點。於是明明才走了七八步,急的鼓聲再一次響起,陳健大聲嘶吼著:“不要衝!慢下來!慢下來!”
可大舅還是沒有忍住,被陳健摸出藤條狠狠一下抽在了他的臉上。
“你想被流放出部族嗎?”
火辣辣的痛楚讓他冷靜了下來,這才想到陳健以前的話,戰場上不聽命令的最嚴重的會被流放出部族,而這個提議是所有人都同意的。
三個月來養成的習慣,以及被流放的恐懼終於揮了作用,族人們再次整好了隊伍。兩個一直跟在第二排的五人隊被陳健叫到了右側,那些仆從軍已經衝到了二三十步外。
獾敏銳了現了這次騷動,正如平時打獵一樣,那些亂哄哄衝過來的人就是被驅趕出鹿群的鹿。
但這一次和打獵不同,他不是為了獵殺這頭鹿,而是為了消滅掉鹿群中的頭鹿,就是那個在敲鼓的人。隻要把他幹掉,他相信對方肯定會慌亂的。
機會轉瞬即逝,而現在就是個機會,陳健的右側已經空了,隻要繞到右邊,那些慢吞吞的人就會亂掉,自己的族人更多一點,必然會贏。
“扔掉弓箭,拿起石斧!”
獾的族人們立刻從地上拾起石矛石斧,他分了四十多人喊道:“你們衝那些亂哄哄的人。”
亂哄哄衝來的有七八十人,他沒指望自己的族人能夠消滅掉他們,隻是盼著能夠給他爭取到時間。
自己帶著剩餘的一百五六十人,隻要衝散了那些緩慢移動的敵人,再回來消滅掉剩下這些就可以,這些驚慌的鹿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裏。
四十多個族人拿著石斧石矛,毫無章法地衝向了那一團亂哄哄的仆從軍,兩隊人在距離獾二十多步遠的地方撞擊到了一起,用著平時和虎豹搏鬥的技巧廝殺著。
獾握緊了石斧,帶著剩餘所有的族人朝著陳健的右側衝了過去,那裏已經出現了破綻,這些慢吞吞的人隻有百人,他有足夠的信心。
“衝!”
呐喊一聲,帶著人從亂鬥的邊緣擦過,徑直向前衝去。
他想的很完美,帶著所有的族人衝擊陳健的右翼,這些慢吞吞前進的人正麵很難打得過,但隻要衝到側麵,他們就會徹底亂掉,和自己的族人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