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這裏,似乎想到了自己借兵回去後的場景,興奮道:“我可以每年都獻一些禮物給你們部族,粟米、羊、銅什麼都行!五百頭羊,真的不算什麼。”
陳健佯裝詫異地問道:“這麼多?你們部族能真能拿得出來?”
“當然能拿得出,征戰西戎,掠回奴隸牛羊數千,便是不征用族人的,隻用部族公有之物也拿得出來。”
陳健笑了笑不再多問,轉過身,皺眉思索著。
眼前這人就屬於那種隻要讓他有權利,他可以管你叫爹的人,這是人之常情,大部分人都會這麼選擇。
隻是權力鬥爭的失敗者總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的失敗是偶然的,自己的支持者很多,似乎隻要再多一點運氣,就能勝利。
但錯覺就是錯覺,世界是變化的,成為喪家犬之後,那些曾經的支持者也會變為反對者,而且這也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
新老交替、權力交接、甚至可能打破了部族推舉出現了父死子繼的情況,沒有不滿和反對是不可能的。
陳健昨晚上本來想的是撿便宜,要是兩方內鬥,兩敗俱傷,自己可以抓緊時間出兵劫掠一筆,壯大部族。
可現在來看,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那個部族的領把自己的親弟弟都派出來追逐,而且還帶了幾十人,也並沒有太焦急,顯然城內的情況已經安穩下來。
或許還有些不滿和裂痕,可這時候要是自己出兵,估計對麵的領能夠笑醒,正愁沒有外力來轉移矛盾呢。
自己現在出兵就等於去當個強力粘合劑,將對麵部族的裂痕彌補好,將內部矛盾轉移到對外戰爭上。
從這個人張口就五百頭羊上來看,那個部族很富庶,而且慣於征戰,奴隸極多。
衛西提出用五十頭羊來換證明對方領根本沒把他這個叔叔放在眼裏——五十頭羊看似不少,那是對交換奴隸而言的;五十頭羊對整個部族的權利而言,簡直就是一種侮辱,這個人已經對權利交接不構成威脅了,抓回來他就是為了殺雞儆猴,
陳健不會傻嗬嗬的真去相信什麼隻要自己帶兵一到,對方就城門打開簞食壺漿。
之前這個人想要讓陳佳送他去找娥鉞,看來也是覺得自己和娥鉞相識,對方或許能夠出兵幫忙。
想到這,他問鬆道:“娥鉞有兒子嗎?”
“有,數九給他生了三個,另外兩個妻子也有兒子。”
“他兒子可在部族中管轄事物?”
“管,而且地位不低,軍隊、糧食、祭祀這些他的兒子都有管到。”
“娥鉞有兄弟嗎?”
“有,但隻管建造之類,軍、糧、貨都沒有管。”
陳建點點頭,心中有了決斷,推開門帶著鬆出去了,根本不管後麵那個人的叫喊。
現在夏城和娥城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任何大規模的軍事調動,都需要兩族協商,擔心自己打別人的時候,對方在背後捅刀子。
而且現在看來,隻怕將這個人送到娥鉞那裏,對方肯定不可能出兵,他應該不會想給自己的兄弟做個榜樣等將來兒子接班的時候,兄弟們有學有樣。
如今不妨將球踢回到娥鉞那裏,順便也趁此機會詢問下娥鉞對這個部族的看法,要是娥鉞想要趁亂撈一筆,自然會和自己商量。
叫來幾個族人,讓他們把那六個不穿絲衣的綁起來,讓鬆把玉玨還給了那個穿絲衣的,順便找了一套從娥鉞部族換來的絲綢衣衫給那個人換上,叫了女奴來給那個人梳好頭,送來了皂和水讓他梳洗。
那人不明所以,以為陳健已經同意了,欣喜若狂,換上衣衫梳起頭後,氣度比起昨晚大不相同,已經從懇求流涕變為談笑風生。
“準備船隻,回夏城。”
ps:孫楊打臉打的pIapIa響,甚爽,深得yy之精髓,先壓抑被侮辱再爆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