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出,整個場地頓時鴉雀無聲,不是沉默不是讚同,而是驚訝。 WwW COM
整個城邑裏的十六個部族都知道這些東西獲益最大的是陳健身邊的那四個部族,鹽、酒等這些東西是需要一定技術的,其餘部族都沒有這個本事。
以往坊市裏的大部分貨物都是四個部族的,通過交換讓四個部族過得遠比其餘部族更好。
固然陳健整對城邑中的族人自己不會偏袒那四個部族,可不偏袒不代表要撬動已有的利益。
在他離開的一個月,隻有一個部族偷學到了釀酒的辦法,渠道無非也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陳健也不想追究,隻是想通過這件事確定一下專營製度。
四個部族的人向來唯陳健馬是瞻,此時雖然震驚,但以往他積累的威望和一直的正確,讓這些人隻是心中疑惑,沒有極力反對,正確的時間久了會形成習慣,即便這些人不讚同,卻也會不自覺地認為自己想錯了。
出於以往的信任,四個部族既不支持也不反對,而剩下的十二個部族中有十一個支持,隻有那個偷學到釀酒的部族反對。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些那個部族利用酒換到了不少東西,這幾個部族都很眼紅,可又無可奈何,畢竟當初陳健離開之前定下的規矩中,隻是不準原本的作坊在收獲之前釀酒,卻沒有不準別人釀造。
至於銅、糖、曲子、礦石之類,雖然聽著誘人,可其餘的部族也就隻是想一下,並沒有掌握在手中,和他們無關。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當然也希望別的部族得不到,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態。
陳健先是和族人道:“釀酒的那個部族是在咱們定下這個規矩之前釀造的,就不再追究,但如果以後哪個部族違反了以上的規矩,除了將所有的工具沒收充公外,還要罰一些糧食。”
“這一個月換酒的糧食獵物,領們統計一下,吃過飯之後報給我,從公產中補給你們,你們可好?”
那些部族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紛紛叫喊道:“好!果然姬夏才是最公允的。”
陳健笑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規矩嚴明了,就要按著規矩走,就拿酒來吧,日後還有人私自釀酒,除了沒收掉釀酒的工具外,釀酒的人要被罰為三年奴隸,而且部族也要拿出十倍的糧食作為懲罰。”
族人們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懲罰,可想到既然已經得了好處,自己部族又不會釀酒,這些懲罰也落不到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問題。而那個之前釀酒的部族則覺得陳健已經網開一麵,自己部族之前釀造的酒並未追究,比起這個懲罰可要輕得多。
全數通過這條規矩後,讓人在泥板上畫出,但這次的泥板不是整體的。考慮到今後專營的種類還會增加,所以不是直接寫在一個泥板上燒製成型,而是用類似活字的辦法在其中增添刪減,也希望給後世族人一點靈感。
專營製度,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將是部族城邑政府的主要收入。
這是一種隱性的稅。
如今已經開始征收土地稅,公務人員越來越多,脫產士兵的數量也在增加,更為嚴峻的是因為社會分工的細致分化,不少人脫離了體力勞動,成為了專職的管理者,這就需要更多的稅收來養活這些人。
現在加增稅賦的話,肯定會受到普遍的反對,對陳健並不利,因為他現在是眾人推選出來的,不是靠暴力政變上台的。
之前這幾個部族的展極為畸形,比東邊的華粟文化圈至少差了百年,爹是英雄兒好漢的血統論還沒有在部族間流行,以前連誰是爹都弄不清楚。所以陳健不想被族人反對以致在冬推選出出什麼差錯,也隻能暗中加稅。
鹽得吃、銅得用、釀酒需要糧食是奢侈品,通通收歸城邑直轄,適當提高鹽、銅的價格,就能將明麵的十五稅一暗中變為十三稅一甚至更多,就如今族人的政治素養和經濟學素養,可能需要一兩年後才會明白過來。
這種專營製度因為夏城的人口稀少而將缺點無限縮了,陳健覺得自己還是能管過來的,等到他管不過來的時候,也就證明夏城所統治的人口已經可以真正算的上是一方霸主了,那他也就不需要再親力親為這些事了,憑著上升期的慣性就能吊打周圍的部族了。
除了為了增加稅收以養更多的脫產人員之外,陳健也是為了和娥城打經濟仗做準備。白馬那邊順利的話,北邊草原的威脅兩年之類不會有,而娥城和衛城暫時沒有開戰的可能,除非三家中有一家能夠有壓倒性的優勢。
和娥城的盟約中算是最早的關稅同盟,護送衛西回來的族人衛城的領不怎麼喜歡族人去外族交換,隻要種好地打好仗就行,那也是一個很好的市場。
三足鼎立,此消彼長,通過技術優勢擴大部族的財富,在沒有絕對碾壓的實力之前,即便要打也是逼著對方背盟,當初的七盟之中陳健可是故意加上了往來商人不征稅這條的。
族人既然暫時同意了新的規矩,那就要重新分配這些利益,現在同意規則不代表以後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