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新的議事會成員在黑前就選了出來,不在場的榆錢兒和姬鬆被眾人推選占了兩個名額,剩下的十一個名額有六個是在戰場中表現優秀的,狼皮、橡子、狸貓等這些最早跟隨陳健的一批人全數通過,奪回金頭骨和奪回狼尾大纛的白馬和石山也被推選。 WwW COM
剩下的五個人基本都是夏城的官員,並不是官員才能當選,而是因為成為官員的他們有更多的機會讓城中人熟悉。
紅魚因為創字、修馬廄以及和陳健的關係,也被選為十三人中的一員。
不出陳健所料,十三個人中基本都是和他站在一起的人,這一次不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陳健所能掌控的人在議事會遠半數,隻要不做出什麼怒人怨的事,兩年後的領推選還會是他。
因為當領,所以才能辦大事;而大事辦的多,又會增加族人的信任度;這種循環幾乎無解,族人不可能推選一個默默無聞蹲在牆角的人去當領;而不當領就沒辦法讓所有族人都信服。
處理完夏城的權利交接,陳健便連夜和數九商量奴隸買賣和借糧的事,夏城的糧食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數九大約看出了陳健的急躁,但她也沒有獅子大開口,畢竟夏城剛剛大勝,又有許多新事物被陳健提及,她不想因為這種事讓兩族結仇。
最終商定的結果是陳健出賣五百名奴隸,五十匹馬,換取六十萬斤粟米和菽豆,又借了十五萬斤糧食,數九沒有要多出的三分利息,隻是希望得到一批青銅農具。
兩個人商量了兩,最終的交易額是八十萬斤糧食和新的種植方法以及大量的鳥糞石。
八十萬斤糧食,對於夏城此時的人口而言,也不過是三四個月的口糧。就算不借,節省一下利用冬冰捕,其實這個冬也可以熬過去,隻是奴隸會死不少。
數九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大數額的交易,盡可能為娥城爭取利益,陳健也送了一輛戰車作為娥鉞的還禮。
戰車的確是這個時代平原戰場的統治者,但這不過是授人以魚,車輪技術娥城即便能夠做出來,可缺乏魚鰾膠、鋸子、青銅工具和嫻熟工匠的他們,很難大規模生產。
這種數額巨大的交易隻能通過城邑領完成,剩下的事物則隻需要雙方自由交換,除了娥城的精美黑陶、絲絹外,陳健覺對麵的文明積累其實很深厚,比如這次作為禮物的漆碗,陳健就不認識能夠取生漆的樹。
文明本來就是不斷交流的,榆錢兒的酒肆在將夏城的文字、故事、傳等傳到娥城的同時,娥城的玉文化、私有製家庭、家庭奴隸製等等這些也在慢慢影響著夏城。
諸如時辰、絲絹等等這些詞,基本都是音譯於娥城的語言,又經過陳健和紅魚用文字改寫之後傳回了娥城。
在聽到夏城的孩子們在背誦九九乘法表之後,數九希望自己部族能派一些孩子來夏城學習,糧食之類都是娥城出,每年還會送給夏城一批絲絹黑陶,陳健也欣然同意。
趁著草河還沒封凍,陳健又運到了娥城一批青銅農具和食鹽,約定下一場雪之後將糧食和奴隸交換,同時交換的還有雙方的人質。
陳健甚至還把娥黽的弟弟先行讓數九帶回去,數九很高興,因為那不是她兒子。陳健讓她帶走,意思是這個人做人質毫無意義。
數九一走,陳健立刻去做了一些早就準備要做的事。
戰前新軍營地附近多了一棟新的建築,真正意義上的暴力機關——監獄。裏麵關押著狼皮抓回來的那些逃奴,以及領著他們逃亡的萑。
城中的人很少知道這件事,那些看守監獄的傷殘士兵也緘口不言。
數九前腳剛走,陳健就進到監獄,萑在裏麵被關了一個多月,麵容憔悴,陳健進去的時候萑正瑟縮在角落裏,把身子埋在麥草裏,兩隻手露出外麵,正在完成每換食物的搓麻線。
看到陳健進來,萑沒有呼喊求饒,也沒有大喊著求死,而是就像平日一樣在那繼續搓麻線。
幾個新軍守在門口,陳健帶著狼皮進去,萑沒有拚死一搏血濺五步,低著頭繼續忙自己的事。
“我聽你弟弟了你的夢想,還不錯,藏身在蘆葦林中,蓋幾間屋,讓奴隸們都逃出去,沒有奴隸主,每個人都自地勞作耕種……”
萑抬起頭決然道:“他不是我弟弟了。”
陳健笑道:“你知道你上次逃走為什麼失敗了嗎?”
萑一怔,哼聲道:“你們有狼崽子,有人,把我們抓回去了。但要不是我弟弟打暈了我,你們抓不住我的,再有幾我搶了種子繞到草河南岸,趁他過河追我的時候,我們就跑到山林裏了。”
“但是你們能逃走幾個呢?那幾個人在山林裏能幹什麼呢?耕種土地需要多少人?你會耕種嗎?你看著夏城靠耕種就能存活,你以為你就會嗎?幾月份撒種?幾月份收割?一畝地撒多少種子?這些你都不知道,我敢你們逃到山林裏,活不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