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了狗血臨頭,臨走的時候陳斯文拿出一個銀幣扔過來,喊道:“省著點花!滾!”
等陳斯文離開後,陳健看看四周,這應該是自己的家,家中裝飾尚可,但是到處透出一股附庸風雅的氣息。
牆上掛著兩支昂貴的自生火手銃,還有一柄長刀,還有一副歪歪扭扭的墨字:華夏萬勝。
翻出扔給自己的銀幣,背麵印著一條龍,正麵是印著一艘帆船,完全沒有字母文,單純的方塊字寫著一元。
這枚銀元,算是一筆不的收入,印象中一枚大約能買四百斤米,當然這不的收入是相對於什麼也沒有的雇工來的。
回憶了一下,家中既無田產,也沒有什麼作坊,就是靠著父親的薪俸外加剿剿海盜、收受回扣、利用軍官的特權倒賣一點貨物之類的。
雖然老爹是個校官,但實在算不上什麼人物,具體表現就是自己想要進軍校還得假裝在軍中服役兩年,而不是直接進入那幾所太學或是姬夏學宮。
在的閩城,陳家還算個人物,跑到都城新夏,隻怕屁都不是。
相對於陳健想要幹的事,可真稱得上是人微言輕。
如今正是資本血腥積累的時代,剛剛吞並的那些君主國也正在飛展,各種手工業作坊和水力作坊都在瘋狂地展著,資本並沒有意識,但是生地想要吞噬並且掙紮著積累著等到某些特定的明出現,最終變得可以吞噬萬物。
相對於上一世的幼稚,陳健已經成熟了許多,不再想著在完全達不到生產力水平的年代去幻想自由人的聯合體——一個真正的、非資產階級狂熱的人,這時候要做的應該是做個最為合格的資本家,既要血腥還要吞噬還要不擇手段。
這才是推進曆史進程,否則那就是空想社會主義者,注定失敗。
沒錢怎麼辦事?沒錢怎麼雇那些技術良好的鍾表匠和鐵匠做事?沒錢怎麼把技術推廣下去直接那舊的那群人淘汰?沒錢怎麼航海?沒錢怎麼行賄?沒錢怎麼當議員?沒錢怎麼積累?
這年代的軍功可不好賺,這個族群從沒有什麼貴族精神,什麼子彈不瞄準軍官的傳更是聽都沒聽過,反倒是聽就朝著軍官打……排隊槍斃雖然因為燧槍價格和刺刀的問題還沒完全來臨,但是鉛彈、炮彈那可都是過二百步就會布朗運動,誰也不知道落在哪。
啪的一下死了,積分為零,下一世隻怕更難混了。
看看手中的這一枚銀幣,陳健慨然長歎道:“窮啊!”
“你也學會哭窮了?這倒是奇了,我且問你,今晚上去哪玩?”
回頭一看,是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人,頭束著,穿這件右衽寬服,圓臉龐,不算胖,麵部尚算英俊,腰裏掛著塊玉,佩著一柄裝飾的長劍,手裏拿著一本書,書邊都被翻爛了,黑乎乎的。
陳健記起來,這人名叫張玄,字伯倫,是閩城稅務官家的長子,自一起長大的玩伴,學習要比自己好得多,明年就要去都城新夏的太學學習算數和統計之類的。
張玄神秘兮兮地靠近陳健,把手中的那本書遞到陳健身邊道:“得了本好東西,這可是手抄本的。”
陳健隨意翻了一頁,映入眼中的正是“撥開……亂插……三百多下……”等字樣,細細一讀頓覺無趣,倒不是他脫離了低級趣味,而是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形容詞。
“要不是那群議事會的人胡扯,這東西倒也能夠翻印了。一群老頭子,懂個什麼?哎,我你剛才在那哭什麼窮啊?”
陳健轉著腦袋看了一圈,歎息道:“錢還有嫌多的嗎?我家又沒有作坊田產,比不得你家有著三百台織機,還入了一艘貨船的股,這些將來都是你的。我爹就是個校官,這玩意可不世襲啊。”
“哎,我求你點事唄?”
“唄。”
“你爹是稅務官,能不能讓我看看收稅的單子,或是你認識的人多,領我到處看看。”
張玄聳肩道:“幹什麼?”
“寫個報告,閩城各階層分析調查。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辦法。”
“算了吧,你還想當議事會成員啊?再你會寫幾個字啊?”
他倒是知道階層這兩個字,前世陳健就用過許多次,這一世的殘留影響仍在,隻是書中刪除了一些比較赤果的內容。
陳健聽聞此言,心道:“我不但會寫字,而且會寫字,這字大部分都是我抄造出來的,我能不會寫嗎?我特麼還會幾何代數解一元四次方程呢,難道也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