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窺一斑而見全豹(中)(1 / 2)

出了家門,騎著馬在忙亂的街道上閑逛,馬蹄子出踏踏的聲響,遠處一行手持長矛和火繩槍的士兵正在巡邏。 WwWCOM

這時的火繩槍已經比前世強多了,輕重均有。如今唯一的敵人就是孤懸海外的齊國,沿襲著華夏的冶鐵和鍛打技術,重甲水平不低,槍必須要有一些可以破重甲的。

燧槍和刺刀沒有列裝,火槍手仍舊需要長矛保護,騎兵因為過於昂貴,這幾年也隻有在北邊大草原一代還剩下一些。齊國孤懸海外,騎兵解決不了問題,這也導致了如今的軍陣曆經了內戰之後逐漸朝著長寬度、薄陣線的趨勢展,基本放棄了對衝擊騎兵的防護,而走向了寬正麵集中火力的路子。

華夏如今已經沒有正規重騎兵,隻剩下北邊苦寒之地的一群輕騎,也都混成了騎馬步兵,整個華夏抓不出三千人的正規衝擊騎兵了。

不過陳健胯下的馬尚算強壯,馬匹的擁有量極多,育種學上華夏沒有走彎路。

“先去碼頭看看。”

陳健喊了一嗓子,張玄下了馬道:“去碼頭可騎不得馬,人太多。咱閔城雖然不如新夏和華城,可也十幾萬人呢。坐船去吧,內河有船。”

“路上心些,尤其是過貧民窟的時候,心被偷了東西。如今偷竊的孩越多了,抓到濟貧院都會想辦法逃出來……”

兩個人下了馬,收拾了一番,沿著一條石子路朝著河邊走去。

一路上很是繁華,各種店鋪林立,但是透過這些店鋪也可以看到後麵隱藏的低矮的泥土屋。

臨河的一片肮髒的滿是尿味的角落裏,幾個穿著殘破的女人正在門口吃飯,看到陳健後急忙咽下飯,跑過來問陳健是不是想要放鬆一下,隻要三十個銅板。

陳健仔細看了一下,她們麵色饑黃,幾個人明顯手指殘疾,還有幾個大約是長期勞作後留下的後遺症,腰有些彎。

陳健停下來,張玄急忙拉了他一下,聲道:“你瘋了?這些人你也上?心有病。”

“我就和她們聊聊。”

“你今真是古怪,可從沒見過你這樣。我也受不了這裏的味道,我在河邊等你。”

散了後,一個女人拉著陳健就要進那間屋,一邊走一邊道:“這是合法的,放心,我們有濟貧院的經營證。”

低著頭走進了屋子,黑乎乎的牆上果然掛著一個的印刷的經營證,除了一張髒兮兮的床外,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家具的東西。

不過床邊的牆壁上貼著一張木炭筆勾勒出的簡筆畫,顯然是個孩子畫的,上麵是兩個大人拉著一個孩,下麵歪歪扭扭地寫著“爸爸媽媽和我”。

摸出來三十個銅子,放到床上,女人便要脫衣服,陳健搖搖頭道:“聊聊。”

女人抓起銅子數了一下,緊忙藏進了袖子裏,臉上不再是那種職業的笑,而是真心地笑了一下,問道:“你是貧民黨的人嗎?你們是不是要當選議事會成員了?”

陳健並不知道什麼是貧民黨,卻也沒有反駁,順著道:“是啊。”

他指了指牆上的畫道:“這是孩子畫的?”

“是啊,我女兒。現在在濟貧院的學堂學習紡織,每年回來一次。我們這都是這樣的,回來的時候我們這就都不幹這個了,女兒什麼都不知道。”

“你男人呢?”

“在碼頭做工。”

女人的是如此理所當然,甚至沒有絲毫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陳健心裏猛然噎了一下,好半才問道:“你做這個多久了?”

“兩年吧。做工的時候手指長了大骨節。要是原來,濟貧法沒改之前,隻要剁掉手指,是可以領取最低生活保證金的。現在不行啦,剁掉手指是不給的,凡是沒有工作的都要抓緊濟貧院……”

到濟貧院幾個字,女人渾身抖了一下,仿佛已經麻木的心觸動到了冰塊。

“我手指腫了,做不了紡織的活,別的活哪裏比得上那些常年勞作的老手?各個作坊也都不要我,我又沒有地,隻好花了些錢辦了這個經營證做這個,混口飯吃。沒有這個證,可是要被抓進濟貧院的。”

陳健笑道:“那你做這個,將來不也要渾身爛死?”

“那也比進裏麵強啊。前幾年聽議事會的那群人,人窮是因為懶,所以濟貧院改啦。必須要嚴格對待,經常有累死的,這樣都不想進濟貧院,就必須要有事情可做,那麼人就變得勤快了。在裏麵活著難,死了屍體也是可以被解剖的,其實這樣也好。以前濟貧院的屍體不能解剖全憑自願的時候,常有人被想辦法弄死,然後賣出去,又要蒙混過屍檢官,所以以前每年河裏都要‘淹死’一些人,尤其是每年醫藥班開學的時候。現在最起碼我們不能被‘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