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窺一斑而見全豹(中)(2 / 2)

“就是這樣啊,你沒錢就隻能勞作,不能偷懶,否則就要被抓進濟貧院。進了裏麵你才知道外麵作坊的勞作不算什麼,於是能出來就隻能更努力地勞作以免被抓進去。工傷賠償法一直也沒實習,每次投票都不能通過,財產不夠的又沒有投票權……”

“你們貧民黨不是要給富人加稅,建更好點的濟貧院嗎?可是富人在議事會,哪裏會同意呢?早晚是爛死的,隻是盼著我女兒不要也是爛死的就好了,幾十年,總可以的吧?”

陳健仰著頭看著女人熱切期盼地眼神,想了想等到機器出現之後短時間內用的人更少的情況,心幾十年隻怕不夠反而可能更為嚴苛,可嘴上卻道:“會吧,會的。”

女人長呼一口氣道:“祖先會庇護你的,你真是個好人。就像當年姬夏的,你一定可以活到祖先給你的壽命。”

陳健微笑還禮,問道:“你相信你窮是因為你懶嗎?”

女人哈哈地笑了起來,道:“反正我們開蒙的時候,書上可不是這樣的,如今也不知道改沒改。那時候隻是告訴我們,窮所以要讀書,如果能夠考上公產的中專學校就好了。隻不過告訴我們,法是議事會定下的代表了全部華夏子民的意願,違法的事情一定是錯的,讓我們不要違法。我們遵守的是濟貧法的規矩,可不是你窮是因為你懶這個法。”

陳健嗬了一聲,又問道:“你們開蒙的時候都學什麼呢?”

“姬夏定下的規矩,五年開蒙,沒人敢改的。認字、數數、法規、然後看看在什麼地方,像我們的母親都是紡織工的就學學紡織,學完之後直接就能工作。書上,開蒙是為了守紀律,做活更快。”

“嘖,到底還是留了些實話啊……”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估摸了一下時間,陳健起身告別,也沒有再多給一個銅子,離開了有些惡臭的街巷,揉了揉腦袋。

河邊碼頭上,張玄已經等的百無聊賴,看到陳健想想之前度過的時間,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搖頭道:“就算窮,也不用省到這個份上吧?去醫藥鋪買幾丸水銀火硝丸也不止三十個銅板啊,再那東西容易把你那玩意兒弄沒了,可要心些。”

“對了,起這個,弄出水銀火硝丸的那個人就是得了大瘡後不心弄出的方子,上了《草藥》那本冊子,又上了專利,賣一枚可是要給他一個銅子的。你要是染上病,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不準你也財了,哈哈哈。”

陳健還罵了幾句,上了船,沿河而下。

越是靠近海邊就越繁華,河中不斷有裝滿了焦炭、大米、煤、布匹、絲綢或是原始陶器的船隻經過,岸邊熙熙攘攘,不少人腰間墜的滿滿的,也有不少人扛著各種工具在那等活。

河上的橋建的很特別,弧度很大方便通行船支,河岸兩側栽種著一些樹木,馬拉的四**車在平地上挪動著。

道路很寬,四**車轉彎的時候很困難,弧度很大,轉向裝置應該沒有,但是很適合這種寬闊的平地。車輪出吱吱的響聲。

臨河的酒肆中也是人來人往,時不時飄來一股奇異的香味,看起來族人繼承了前世夏國人好吃的習慣,旁邊還有一大排做醬油的陶缸,幾個夥計正在那攪拌,後麵的掌櫃坐在太陽下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碼頭附近修築著炮台,幾艘硬帆的大船正在裝卸貨物,旁邊還有幾艘軟帆船,那都是前世最後二十年陳健在書中留下的種種略知一二的預估。

兩艘軍艦掛著龍旗,前後兩門炮,船似乎還有撞角,看起來接舷戰還是主流。

一群雇工喊著號子裝卸貨物,一群人等在那裏,分裝屬於自己的貨,幾輛大馬車上麵裝著一箱箱的貨,不心散落在地,被風一吹嘩啦啦地響,竟是一箱子的書。

後麵一人大約是書商,帶著一副昂貴的玻璃眼鏡,將那個裝貨的臭罵了一頓,仔細翻檢著落在地上的書本。

陳健跳下船,朝著書商走過去,張玄暗暗稱奇,心今這家夥可真怪,就是在學堂的時候也沒見他如此,這裏都是些刻印付梓的書本,可沒有他想看的東西才是,那要去找手抄本。

越覺得古怪,身上不免一冷,渾身打了個哆嗦,暗想難道真有靈魂附體之類的靈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