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難的第一桶金(2 / 2)

於是看似最簡單的第一桶金,反而成了最難跨過的那一步:假入我能飛,我可以飛到月球。可難的不是飛到月球,而是我能飛。

琢磨了一番,陳健覺得或可走官商勾結的路子,或是趁著對齊的最後一戰在軍中摟一筆錢,帶兵搶劫?

於是問道:“父親,倘若我要進入了海軍,最快的升遷路線是什麼?”

“錢、權,隻能給你鋪平到軍校的路。之後的路,總要做出些事的,否則太多人盯著。在海軍,最容易升遷的尉官路線……就是去縱火船。”

“縱火船?”

“對。如今的大炮,根本打不沉一艘船。炮彈動輒穿過船體,砸出個透亮的窟窿,但是船隻照樣跑。接舷、跳幫、火槍對射……這些都比不過縱火船,就是死亡率高點。”

“多高?”

“火槍手排頭兵拿著後排士兵兩倍的軍餉,縱火船的船員拿四倍普通水手的,你算算吧。楊帆、借風、繞開敵人的彈幕和火炮,確信可以衝向敵人戰艦的時候,點火,撐船逃走。運氣好,弄掉對麵一艘大艦,自己還沒被打死,少尉變上尉。一步快、步步快,熬的我這個歲數,也就是個校官了。”

陳健還想點什麼,比如接舷跳幫馬上就要過時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些毫無意義。

既然隻剩一個齊國要打,打完整個“世界”都安寧了,那麼花大錢去改變成熟的體係、去運用一個無名卒提出的未經驗證的東西,怎麼可能?

到這裏,父子兩個已經相顧無言,各自長歎一聲不再這些事,陳斯文隻叫陳健回去再想想,不要這麼異想開。

腳踏實地一些免得心飛的太高身子卻太矮,到頭來無端生出許多鬱悔。

回到房間的陳健鬱鬱不樂,前世時候一條漁網振臂一呼就能從者如雲,如今一條漁網價值一百三十個銅子。

第二日一早,現床頭多出來幾個銀幣,補交完罰款,便花了錢去了藏書館,翻閱著一堆堆的舊書。要了解一個世界,沒有什麼比泡藏書館更便捷的方式。

連續看了七八,腦袋裏裝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卻沒想到一個好的辦法。

這一日已是六月初三,原本熱的厲害的終於有了些陰涼,從海上吹來的風帶著一股雨的味道。

陳健躺在床上,翻看著一本新買來的書,裏麵有幾個明顯是因為活字弄錯了順序的錯句,下意識地拿起了用鬆香裹著的石墨筆芯,插進了木筆杆中,順勢畫了個對調號。

隻是心中煩躁,難免筆力便重了些,竟戳的斷了,心中更加煩悶,將筆一扔便要睡去。

不想外麵卻傳來腳步聲,眼圈已經消腫的張玄進門便道:“你這些去了哪裏?找你都不在。”

“看書。”

揚了揚書本,張玄看了一眼笑道:“三五日不見,竟然轉了性了。這世上的怪事可真是不少。”

陳健坐起來,將書放到床頭,問道:“我讓你幫我辦的事情辦好沒有?”

“那個女孩?”

“對啊。”

“哎呀,等著吧,哪裏那麼容易?我今找你來,是找你去看戲的。有一出新戲,今晚上演,就在戲院。這可是石大家的新作,三五年才有一出。若是不去,那以後和人話就更難了,人家一談咱倆就隻能在那嘿嘿笑,卻還要裝出他們的好有道理的樣子,又不好自己沒看過。”

陳健應了一聲,取了油紙傘,也懶得問這孫大家到底叫孫什麼,既是大家那應該也是圈中翹楚,去看看也好。

街上風已稍大,可是卻擋不住那些去看新戲的人,戲院附近早已是聚滿了人,也算是市民生活的縮影。附近一排賣著各色吃食的販,或是挑著擔子,或是在街頭支起的泥鋪上擺著各色貨物。

幾個孩伸著手問販們要錢,那些泥坯做的攤鋪都是孩子們在早晨壘起來的。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商販們要用便要給出幾個銅子,討個好話,也不在乎給孩子買吃食的幾個銅子,再者也不可能背著攤鋪到處跑,這裏又不能是永久的否則影響車馬通行。

遠處的一輛馬車上,有人指著陳健和張玄,聲道:“他倆也來了。”

“他倆太粗俗,隻知道掄拳頭,不去招惹他們,免得不痛快。”

另一人看了一眼,輕蔑笑道:“何必掄拳頭?我倒有個辦法,倒要看看這兩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