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書上,秋是金色的,但很顯然明出金秋這樣美妙字眼的人並不是閩城人。 WwWCOM
八月初仍舊暖暖的風吹過林曦的花園,四周的柵欄困住了這一片滿是鮮花和綠菜的地方,卻困不住花園中的人。
林曦蹲在地上,好奇地看著一條菜青蟲在一棵菜葉上爬行,後麵留下了很多參差的透明的窟窿。
“笨家夥,為什麼要爬呢?等著長大了變成蝴蝶再飛走啊。”
她輕聲地咕噥了一聲,用手捏起那隻青蟲,任憑那種軟涼涼的感覺從手背上滑過,有些嗬癢。
平著手背回到屋中,將青蟲放到下部是水銀中間隔著一層網的罐子中,青蟲掙紮了片刻終於沒有機會再變成蝴蝶。
取出了青蟲,熟練地拿出一套很精致的工具,割開青蟲的腹部取出黏糊糊的內髒。靈巧的雙手熟練地將一團潔白的棉花搓成條,塞進了青蟲的肚子裏,用軟膠粘在一張紙上,放在屋中一處幹燥的地方。
回到房中,取出了一本前些日子陳健送她的一本手抄的書,封麵上寫著《用算數方法解析幾何問題》。
這是市麵上從沒有過的東西,裏麵都是用手抄寫的一些內容,出現了一個叫幾何坐標係的東西。
這是一本很好的書,尤其是對林曦來這很重要,很多原本看起來很難解決的幾何題目用這種方法很容易就能得出正確的答案。
一個月前收到了這本書,裏麵寫的很詳細,用一個常見的圍棋盤和下棋時候人們常用的縱橫格做了個簡單的解釋,林曦很容易就看懂了。
隻不過心中的感謝和高興卻很難分享,陳健這些並沒有出現,像是消失了一樣,林曦心裏難免有一種大約是想念的東西,總想著見麵後會些什麼,卻又盼著猜不透。
隱隱地,她以為自己有些喜歡這種猜不透的神秘感覺。
但當外麵喊她名字的、熟悉的聲音傳來時,她卻有些慌張,急忙攏了攏頭,急忙間對著銅鏡看了一眼,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甜甜的笑已經掛到了嘴角,隻不過心裏還不相信自己喜歡的其實並不是那種猜不透的感覺。
依著老規矩,讓外麵的人自己進來,泡上淡茶,這一次不但沒有了槍,還多了幾塊米糕。
等到陳健坐下後,林曦端起茶,卻不喝,而是有些古怪仿佛帶笑一樣盯著陳健。
被看了許久,陳健感覺到有些別扭,下意識地對著清澈的茶看了一眼是不是臉上有什麼東西。
桌案的對麵傳來一陣銀鈴樣的笑聲。
“你到底是陳健呢?還是雷正興呢?”
陳健也笑了,問道:“你都知道啦?”
“我總是要去城裏的,自然就聽了些事,看了些故事,又看到我的花被賣到了幾十個銀幣一盆,當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想到故事,自然想到了傳閱甚廣的那一冊關於美人魚的插畫,想到那些複刻畫中的妖嬈和誘惑,臉便有些紅,輕啐了一口。
“那些故事都是你寫的,就是為了賣花?”
“不止。”
陳健摸出了一張很精美的請柬,道:“不止是那些故事,還有一幕戲呢。明晚上就要演出啦,你和我一起去看吧,很好的位置。”
“戲?也是為了賣花的戲?”
“當然。我了,我要賣很多錢,咱倆一人一半。我答應你的是賣花,可不是答應你寫故事寫戲。”
這話聽著便有些暖,林曦微笑著將這些話記在了心裏,又仔細地看了陳健一眼,伸手接過請柬,看了看上麵古怪的名字。
皺著眉盯著四個字中的孤兒兩字,心裏微微有些酸楚。
心裏酸,笑的便更甜,佯裝無意地道:“如果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你會編故事、會寫戲,還會做算數和幾何,我是絕不相信的。”
陳健厚著臉皮笑道:“這樣你才記得深,免得很快就忘記了啊。”
林曦輕咬著嘴唇,砰砰跳著的心和腦海中的思緒混在了一起。
“是啊,忘不掉了呢”。這樣想著,嘴上卻:“今年是古怪的一年,很多事都讓我忘不掉,仿佛一切都變得古怪起來了。”
“古怪?”
“是啊,至少對我來是古怪的。比如遇到了你,又比如原來地球熒惑星們並不是圓圓地圍繞著太陽,比如冊子上介紹的采石場裏挖出的巨大的、比大象還大的、從未見過也沒有任何傳的骨頭。”
陳健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便很疑惑,問道:“這有什麼古怪的?”
“你聽過古時候留下的盤古開的故事嗎?”
“當然聽過。”
“如果地真的是劈開的,那麼一定是完美的。地球應該是圓圓地圍著太陽轉動,草木魚蟲牙獸爪羆都應該是從開的那一刻就都存在的。歲月在變,那些動物植物卻不會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