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一絲恐懼不安的張玄被帶到了木老先生的麵前，見麵之後自然更為恐懼不安，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下。Ｗｗ ＷＣＯＭ
知道自己失禮了，連不跌地道歉，對麵這個看起來蒼老的老人可是在賢人祠上留下名字的人物啊，這種尊敬不是源於血脈的貴氣而是源於一個吃著被那些鹽灌溉出的稻米長大的人自而有的。
木老先生不以為意，自嘲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樣英俊的，所以現在都不想照鏡子了。”
張玄急忙道：“以銅為鏡，老先生確實蒼老了。不過以心為鏡，老先生仍舊是在賢人祠上留名時的模樣。”
“哈哈哈……”
老人笑了笑，又咳了幾聲，旁邊的弟子急忙遞來了水。
“年輕人，你那朋友叫什麼？”
“陳健。”
“你是來這裏考試的？”
“是。”
“那個陳健呢？”
張玄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事都是心知肚明的，便道：“他父親是海軍的軍官，如今他正在服役，過些去軍校。”
老人稍微愣了一下，心在軍中服役哪裏有時間琢磨這些東西？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笑道：“原來如此。這個木匣是他交給你的？”
“是的。他讓我找機會送到您手裏，……是在《化學》這本冊子上看過您的文章。”
此時張玄也明白過來這是好事，心既是朋友，那不免要幫上一把，隨口胡謅道：“我這朋友自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時候就經常……”
他想了半，卻不是很理解化學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是隱約明白大概是和藥物或是金銀銅鐵有關的東西，稍微頓了一下接著道：“對，時候經常拆火藥玩，有時候也喜歡燒鐵。”
眼睛稍微朝著四周一掃，看到了那些古怪的瓶瓶罐罐，又道：“他也有很多這種瓶瓶罐罐的，我看他常用。”
卻不想這話卻的過了，老人微微一笑，也不破，心道：“這些瓶瓶罐罐哪裏是這麼容易得到的？哪家玻璃作坊會閑著無事吹這種瓶罐？”
不過也不破，點頭道：“你那個朋友很不錯。對了，你是來考什麼的？你和那個陳健既是同窗好友，想來也是喜歡這些東西吧？”
張玄搖搖頭道：“不是的，我是學算數和賬目的。木老先生，我這朋友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做了件對我們來很重要的事。張玄啊，我問你，若是我推薦他來學宮做我的弟子，你這朋友會來嗎？”
張玄心中驀然一動，這可是學宮，六所太學裏最好的學校，若是能來，那自然是極好的。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到底做了什麼事，但肯定比去當個軍需官要強，至少在閩城可是沒有多少能夠進入學宮學習的，而且還不是走的父母的路子，竟是這樣的老先生推薦的，單是這一點便足夠有些名氣了。
想到這，急忙點頭道：“他肯定會來的。”
又了幾句話，有人送張玄離開，也有人問道：“先生，難道真的直接推薦他來學宮嗎？”
“如果他能複原提取這東西的步驟，證明是他自己弄的，當然可以。這樣吧，我叫人去一趟閩城，去看看這個人，去問問他。”
…………
因為一瓶白磷和一張詳盡的實驗報告，陳健這個十九歲的年輕人在某個學堂的某個科班的某些人中引了一起的震驚和風波。
詳細詢問之後，有人離開了都城前往閩城，要去看看那個完整的實驗，以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旦是真的，這個年輕人或許就是二百年來最年輕的在賢人祠上留名的人了。
路途遙遠，抵達閩城總要時間，尤其是閩城是整個國家最為南端的城市。
雖然遙遠在南，沒有都城那樣的波瀾，可從張玄離開到有人來閩城找陳健的這段時間裏，閩城整體來也不平靜。
平靜的時候總是看不清世界的麵目，不平靜的時候便會清晰許多，陳健也明白自己如今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五月份的時候，閩城西邊的一座煤礦生了瓦斯爆炸，死了一百二十個礦工。
這時候又沒有最簡單的銅網安全燈，又不是榆城附近那種露礦，挖礦總需要明火照明的，死人也算正常。
不過死人之後的賠償問題終於還是釀出了風波，煤礦主原本應該象征性地給每個人買一張草席，至少把屍體挖出來。
隻是挖屍體太費錢，於是礦主琢磨了一番，想到了一個省錢的好辦法，直接把爆炸的礦段用石頭埋住了。
這導致了整個閩城的礦工的罷工，正常也就鎮壓下去了。
其實被鎮壓是好事，畢竟陳健琢磨著將來也要喝這些人的血，而且不鎮壓總鬧事還要花那麼多錢，怎麼能夠星辰大海屹立世界之巔呢？
可惜陳健的幼稚病又差點犯了，準備了冊子和一百多個銀幣，計劃暗中支援這批礦工，以免他們沒東西吃迫於生活壓力回去幹活，順帶給一點理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