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變成什麼樣,他沒想,隻是覺得需要變。既然自己想不通,當然是要交給那些可以想到的人去做。
因此他的作品,大多都是提倡正人君子、鼓吹至高權利、鼓吹聖人政治這樣的內涵。
更可怕的是他的作品極受歡迎,於是一些人看出來了,看起來很難對付的夏國體係下的人,他們維護的隻是一貫的非血統神聖,卻並不反對一個擁有極端權利的人去撥雲見日維護他們的利益,渴盼聖人、君子、青大老爺,來製裁那些鑽漏洞的不公,並開始質疑議事會商定的法律是否就比血統更神聖和更正義。
因為沒有對照,而唯一的對照就是那些侯伯國,除了血統神聖外,的確還是很有一些有能力有魄力的君主的,而又沒有人告訴他們另一條路可以走。
加之物質條件和技術的局限性,以及長時間沒有突破導致這種詭異的政治體製已經有些撐不太下去了,貧富差距愈擴大,內部矛盾一地積累而又無法宣泄。
隨著統一即將完成,這種心態也在一酵,這正是可以被一些人利用的力量。
孫湛隻是再做自己認為正確而且崇高的事,卻在不知不覺中卷入了這種漩渦,成為了一些人的鼓吹者。
當演出即將結束的時候,孫湛來到這個包廂中,幾個人揚起了熱烈的掌聲,祝賀著孫湛又一幕極為成功的戲劇,數不盡的溢美之詞。
這些溢美之詞中,夾雜著一些人特殊的讚揚。
“孫義仍啊孫義仍,你這幕戲,好就好在最後。那孤兒最終奪了權,靠誰奪的?最後又怎麼歸附的夏國?還不是因為眾人民選出讓他擁有無上的權利?一言決斷,方成大事。大妙啊!大妙!”
孫湛笑道:“正是這個意思。前些年議事會商量征稅的事,就年入過四千銀幣的都要繳納個人稅,可結果呢?議事會投票的時候,八成的人反對,隻有兩成支持。再有,竟有人提議恢複人頭稅,降低商稅……那人頭稅對他們來才幾個錢?可對底下的人可就不同了。”
“我是想著,指望議事會商量出收他們自己的稅,怕是不可能了。如今為官的,哪個不是身家巨富?又有幾個肯從自己身上拔毛呢?若有一人擁有當初姬夏那樣的權利威望,又有幾分睿智聰明,權利收歸一人之手,隻要心存良心,肯定要比如今議事會的情勢要強得多。”
那人點點頭,道:“你這樣想是極好的,這也正是我們這些年的願念啊。希望這些看戲的人,能夠看出你想的話才不費你這番苦心啊。”
幾個人又了幾句其中頗為經典的幾段對白,連連誇讚。
孫湛笑道:“諸位,其實這戲,並不是我寫的,而是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想法雖有些幼稚,但是聽起來竟像是我輩中人,又有些激情與才華,尤其是這幕戲,有些地方甚至讓我都拍案叫絕。”
“待一會演出完畢,我會告訴眾人是這個年輕人的作品,我可不想做那種搶他人之名為己有的人。”
一人稱讚道:“義仍仍舊有幾分當年學生的呆氣,殊為難得,殊為難得啊。”
孫湛笑著接受了這個聽起來呆實則誇讚的法,不過他的話也引起了這些人的興趣。
“你這幕戲是個年輕人寫的?”
“是啊,我隻是幫他修改了一些地方,畢竟還年輕,雖然文辭華美,可終究還是缺了些格局。不過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最後那一段也是我改的,他原本還是年輕人想的那一套。”
“你這樣一,我倒是對這個年輕人有了些興致。這年輕人若是有誌從戲文之事,將來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樣吧,你先忙你的去吧,等過些日子,可以宴請這個年輕人。既是少年得誌,總會有些想法的。”
孫湛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和他相談,很多見解頗為有趣,雖然幼稚卻也能讓人有些醒悟。若是他能夠有一番大理想,或許真能和我們站到一起,為這華夏的將來做番有意義的事。”
“是啊,為這華夏做番有意義的事。他既有才華,年紀又,隻怕他誤入歧途啊。”
交談聲中,戲劇已到了尾聲,孫湛又了幾句,便告了別。
看了看遠處陳健所在的位置,長呼一口氣,將要走下去宣告這個年輕人的成功,給予這個年輕人應有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