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是衝著公司董事的隨船人員、國內的官方人員和軍方的人的。這些話的基礎是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取得了一些現在看來十分不錯的效果,以及之前許諾的許多今後的利益換來的。
這些人在船上,其實很大一部分就是為了製約陳健的,畢竟陳健在國內的許多行為屬於某種程度上的異己分子。
如果這支艦隊是屬於陳健私人的,包括那些士兵都是雇傭的軍事雇工,一切都好。如果這支艦隊是如那些人斥責陳健所的黨產,出航的人價值觀基本接近,那也好。
然而船上的人五花八門,想要做事就必須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同,尤其是一些涉及到根本的大事,否則很難做成。
如果此時國內組織的成員、金錢和支援的工匠已經到達,陳健自然不需要在望北城建設的問題上看這些人的臉色,隻需要在外交事務上給出解釋就行。
可現在返回國內開辟太平洋航線和支援這邊的船剛剛起航不久,陳健不得不借助這些根本不是自己同路人的力量,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先穩住這裏的形式,借助自己在這裏可能逗留的最後一年,將這裏的基礎定下來以為今後。
這一切可利用的基礎,就是這些人對陳健的信任。
至於信任,也不是從上掉下來的,而是經過很多事情的積累之後水到渠成的。
在起航之前,陳健最多也就是個有些名聲的人物,很多船上的人聽過他的名字卻和他接觸並不太深,尤其是一些官方派出的人。
但現在,經過這兩年的航行和從涯海角時就做的種種解釋和預判,終於讓這些人有了信任的可能。
這席話後,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的是軍方的人。
本身陳健和陸軍那些人的關係就不錯,有給出了不少的利益,對士兵的收益也還算慷慨,更別提這些軍官。
燧發槍也是陳健提供給軍隊的一次改良,經過琉球之戰的檢驗證明了實戰的效果,可喜可歎的傷亡比讓隨船的軍方的人選擇了對陳健的無條件信任。
雖然戰役不是陳健指揮的,但是出兵的時機選擇的恰到好處,而在戰場上陳健的表現讓讓這些軍人確信這不是一個慫貨而是一個相當標準的軍官的心理素質,贏得了這些人的尊重。
利益可以收獲軍官的支持,但卻不會收獲一些軍官的尊重,軍官的價值觀中尊重也是心靈平上很重要的東西。
因此在這三種情況下,隨船的軍官們給出了最早的明確的支持。
這個頭一被牽起來,剩下的也就水到渠成。權利這東西是需要負責的,既然陳健了將來有什麼問題由他個人向議事會解釋,軍方的人也表示了支持,剩餘的人也就順水推舟。
至於黨內的意見,依舊是原本的形式要經過討論。但討論的基礎是三觀相近,否則討論所有事都會變成三觀之間的爭執,這個問題在內部反而不是問題,也有討論的基礎。
定下來了這件事,整個望北城和艦隊的重心都放在了這一次福建的水災之中。
人並不缺,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軍隊留下五百人維持望北城的秩序,同時幫著鎮壓可能的移民暴亂。剩下的人則乘坐四艘戰艦在海峽和琉球一帶巡航,防止出現倭寇的襲擾,導致水師那邊有所動作。
黨內一批在數年前的運河工程和礦工請願活動中,經過了實踐鍛煉的組織術人才,負責移民的安置。從運河工程開始的時候陳健就刻意派人去那裏進行過鍛煉,選出的都是在兩次活動中表現優秀的。
婦女部的人組織望北城的女人製作一些方便攜帶的食物;林曦、蘭琪和船醫組織起了防疫工作,這也是駕輕熟就的事,並非第一次。
先是一艘船先行前往福州,通報了琉球貢使朝貢的事,提議因為水災的原因暫時讓琉球的貢使暫緩北上的時間,同時希望平價提供一部分的稻米作為接濟災民所用。
福建的民政官員正為水災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具體的損失還沒出來,但是整個福建普降大雨,不止是一縣一府的問題。
五年之內兩次大地震,四次台風,兩次海嘯,一次白蓮教起義、一次民變、三次大洪水,已經將福建底層積累的那點家當全都榨幹了,蠲免的旨意遲遲未下,流民四起,這一次處理不好白蓮教又會借機起事。
這一次暴雨一連十餘,太陽就沒出來過,上遊的一些山區洪水蔓延,河流倒灌,據一些送來的奏報來看,單單是一個建寧在戶口上的損失就至少七萬。也就是一個縣至少有七萬的家庭徹底完蛋,或是逃荒或是被洪水淹死,總之就這樣消失在了統計之中。
這還隻是預計。
至於泉州、福州之類的沿海城市,損失也是不,而且因為城市太大,糧食已經成為一種商品,還要麵臨糧價暴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