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繞開了這個話題,有人又問道:“我們知道陳先生反對哪些事,但是我們可以確定投資到控製國家、發起戰爭以及在富庶地區收取地租是個有長效和高額回報的方向。我們今就不當是在討論公司的業務,就當是很簡單的、沒有善惡之分的分析,陳先生有什麼看法?”
陳健從圖紙箱中抽出一張並不精確的世界地圖,很多部分是從歐洲人的地圖上照抄的,該有的地方有,不該有的地方沒有。
在場眾人頓時嚴肅起來,以為陳健要出點什麼主意,卻不想陳健拿出一支石墨筆在上麵敲了敲道:“我反對的事,不會提任何一件,包括你們的沒有善惡的分析。”
完拿起石墨筆在地圖上刷刷地畫了兩條經線,一條畫在大荒城附近,一條畫在了馬六甲海峽。
“如今我雖然在公司退股了,但是我們黨派還是有船有人有錢的。對你們的事,我們該譴責的譴責,該批判的批判,但是我們不會把手伸向你們伸的地方,因為我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
“大荒城,你們不要動。動了也沒意義,那不是你們願意投資的地方。這個我希望你們能夠清楚。”
眾人看了看那條經度線,明白陳健即便退股了,他所在的組織仍舊有大量的金錢和屬於組織的艦隊、糾察隊或是一個空頭的名義公司。
於公理法律,大荒城移民公司是議事會授權的,陳健每年也要繳納專營稅的。
於敵友關係,眾人也都聽出來陳健這是在做妥協和劃分,申訴自己的底線。算是一種實力相近的警告,這個底線不要碰,那麼就不會搞你們。大家該罵仗罵仗、該互相批判就互相批判、該扯皮就扯皮,但不會動真格的。真要動真格的,互相間都要扒層皮不,還會讓潛在的共同敵人得利。
於私利利潤,陳健的那破地方他們也是真的沒興趣,可能北邊還有點毛皮,但是那裏歐洲人也容易涉足,雙方之間在那發生爭執,還不如把這錢投資到別處,得不償失。
按他們所想,一個破大荒城附近的土地,絕對比不過一座更近的自油港附近的可開辟熱帶種植園的島嶼。
然而除了大荒城附近的那條經線,陳健還在上麵畫了另一條經線,豎直穿過馬六甲。一邊是印度洋,一邊是南中國海。一邊是印度非洲,一邊是中國日本。
大致講了一下歐洲各國的關係和在這邊的競爭,陳健道:“這條線,也希望大家清醒一點。與荷蘭人的關係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該動手的時候我們動手你們也不會閑著。但是就以這條線為準,往這邊公司就不要伸手了,伸手也沒意義。太遠不,你們去了也站不住腳,你們對那裏一無所知,而我們在那裏的經營不比大荒城差。”
“線這邊,是我們的。線那邊,你們隨意折騰。我們反對,但反對需要手段,現在我們能用的手段就隻能是口頭譴責,不是我們不反對而是我們沒能力。是建立據點販賣奴隸,是想辦法獲得地租收益,我和我們的組織都對此表示反對。”
一人笑道:“你們反對的事,大多都是獲利最高的事。哎,陳先生,你們不好號稱未來派嗎?這樣吧,你們在你們的報紙上,用將來我們可能要做的種種你們看來的‘罪惡’,將我們批判一番。一個呢你們出海的人多,見識也廣,推測的也更準確。二呢,萬一你們猜對了,比如二十年後五十年後,哪裏最容易被我們‘作惡’、‘挑唆’之類的,也顯得你們水平不是?留此存證,數十年後見分曉。”
眾人都看著陳健,陳健想了一陣點頭道:“會的。”
“那這份報紙我們一定會好好研讀收藏,到時候再見分曉,若是臆造汙蔑,將來我們可是要罵回來的。”
興奮的笑聲中,陳健再一次指著那張畫了兩條經度線的地圖道:“這份地圖我就留在這裏了。這是警告,也是底線。”
“請放心,我們知道你們這群人的底線有多可怕。連這麼賺錢的股權都會因為一個底線而退掉,我們又怎麼會去招惹這樣的底線?”
這一次的回答極為鄭重,既是無利可圖,也是為了杜絕一些私自的為了蠅頭利而可能做出的舉動。在場的人知道底線對眼前的這個人或者他背後的那個勢力意味著什麼,當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底線可以放棄讓數百萬人眼紅的利益時,這樣的底線千萬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