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裏,很多人走進了年輕人的住處,聊了許久直到半夜,很多人聽完了那個故事之後的故事。
故事後麵的故事並不是美麗鄉村建設的童話,而是夾雜著背叛、動搖、年輕人的憤怒、狂熱,以及那麼一段沒有結果的、被摧殘的發生在農村的懵懂的愛情。
這一切共同構成了昨的憤怒,對進步的懷疑,對正義的進步之間的矛盾的不解。
批評與教育和交流之後,陳健逼著他寫了檢討。
第二的會議一開始,海浪便先做了檢討,將昨的問題定性為個人脾氣發作和個人狂熱。
超半數的人很自然地接受了年輕人的道歉,這也意味著合作之後土地問題已經不可能再拖下去了,今的會議上必須得到解決和表決。
如果隻談所謂進步發展不談公平正義,陳健相信用不了十年這裏坐著的人將不再會有海浪這樣的年輕人,那樣的墨黨可以直接改名為大型資本集團了。
如果今的會議不把整個問題清楚,黨內分裂也就是近在咫尺的事,即便還可以極力彌合成一個黨派,但必然是貌合神離。
海浪在做了檢討後,繼續昨的內容,提出了三個問題。
“一,在不觸及土地所有權的情況下,我們憑什麼能夠獲得佃農、自耕農的支持?我們在農村怎麼立足?我們講道理和人家有土地,正常人會聽誰的?”
“二,合作的話,有沒有可能用閩郡議事會的所有製基礎,變更土地所有權問題?”
“三,如果合作並且要解決土地問題,是否有可操作性?假使我們為了維護佃戶的利益,暫時采取確保佃權的強製政策,這其中的建立在我們基礎上的邏輯性在哪?”
比起昨的巨大火氣下無意中挑動內部分裂的那些話,這三個問題問的很現實,至少是個解決問題的態度。
陳健在申請發言後,會議主持按照陳健的申請,宣布以下內容需要絕對保密。
他沒有從第一條談起,那是細節。
也沒有從第二條談起,那是第一條的基礎。
所以隻從第三的可行性談起,有可行性然後才有討論前麵兩條的必要。
“昨的會議上,咱們已經談到了閩城的議事會的階層構成問題,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隻有權力機關的所有者,和土地的所有者不是同一批人,才有變革的基礎。”
“政權所有者和土地所有者不是一批人,所以咱們今才能討論變革和合作,否則的話今的主題就是如何起義了。”
“其次,既然選擇了和閩城的議事會合作,那麼基調就必然是所有權製度不變,而隻是所有權轉移。”
“換句話,我們在農村搞土地全民所有製,那是觸及了閩城議事會的所有權基礎,他們不會同意。”
“我們在農村搞所有權變更,從地主手中轉移到失地者或是佃戶手中,那是在認同私有製的基礎上進行的轉移,沒有觸動閩城議事會的所有權基礎,他們可能不熱心,但不會反對。”
“閩城的人同意與否,對我們來意義重大。決定了我們是拉他們打擊舊勢力?還是舊勢力拉他們打我們。這是三角形,不是你長我短的線段。”
“那麼我們先做一個假設,用強製減租減息後分期贖買的政策完成轉移,是否有可操作性?又是否可以得到閩城市民階層的支持而不僅僅是不反對?”
“這個假設的前提,是減租減息政策可以執行。減租減息政策可以執行的前提,是閩城議事會裏食利地主不多,政策經過我們的輿論宣傳可以在議事會上通過。但具體操作的前提,是我們黨有槍有人有組織,可以深入到農村將政策落實下去,甚至可以用強製性的手段落實,同時又不用擔心閩城的那些人在背後給我們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