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心中害怕,可她一介百姓,哪裏能查到十幾年前的舊事?
所以,隻能多給女嬰燒紙錢,盼她氣消,莫再在夢中纏著自己!
聽完農婦說的話後,落凡心中已經猜測到幾分,想當年的《梅花烙》,不就是那位福晉為保住地位,而用他人的兒子換了自己的女兒麼?所以,她料想,搶走農婦兒子的人,應該也不是普通人——不過,她還不能確定那女嬰是否就是伊娃。
落凡又問農婦,當年的女嬰可有什麼特征,她的兒子又是否有什麼胎記之類?
農婦告訴她,她記得,當年那個女嬰,好像是左眼邊上長了顆朱砂痣,不是很顯眼,還有,農婦說,那個女嬰雖然才剛生下來,但是很漂亮;至於她的兒子,沒有胎記……
農婦這樣一說之後,落凡便肯定了那個女嬰,就是伊娃,因為伊娃左眼下角,就長著一顆朱砂痣,再加上伊娃也正好十六歲,正好是十六年前被扔進了河流中。
確定這件事後,落凡安慰了那對夫婦後,便隨著季安荀離開。
這事,她暫時還未打算告訴伊娃,畢竟,還不知她生身父母是誰,萬一她的親生父母已經過世,那不是徒給她添一場傷悲麼?
“季安荀,你能查到伊娃的身世嗎?”進了城,慢慢騎著馬溜達,落凡忽然問道。
“我可以試試。”季安荀微笑著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伊娃和水將軍?”
落凡歎口氣,“等查出來了再說吧。”
“落凡,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這般好,你會怎樣?”季安荀突然問道,神情似戲謔,似認真。
落凡看了他一眼,笑道,“這世上本就沒有完人,不如想象中一般好又如何?也許某一天,你也會發現,其實我不過普通女子,一樣會小心眼,一樣會吃醋,一樣會……總之,我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季安荀淡淡一笑,認真道,“我不會讓你吃醋的。”
落凡嘴角一彎,似朝霞綻放,她忽而眨眨眼睛,俏皮道,“希望咯。”
季安荀笑著看著她,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此生,有她,足矣!
到了水府時,水榮正好要出去,正好看到剛回來的季安荀和落凡,他猶豫一下,還是對季安荀說道,“季將軍,皇上讓你進宮一趟。”
“嗯,我知道了。”轉眸看向落凡,還未說話,落凡就先開了口,“你快去吧,不必擔心我,你罷工幾日,該擔心的也是你自己。”
季安荀淡淡笑了笑,然後策馬離開。
見季安荀走了,水榮心中一歎,才問落凡,“凡兒,你可知太子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落凡驚訝道。
“就在你和季將軍離開晚上,不知道為什麼,太子殿下竟要行刺三皇子,被當場抓獲,皇上氣憤至極,將他幽禁起來了,而且,好像皇上有廢太子的意思。”
“什麼?”落凡驚得大叫起來,“舒翰怎麼可能去刺殺三皇子,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皇上也希望有,但是太子什麼也不說,而是認罪,他現在,就被關在東宮。”
落凡沉吟一瞬,說道,“我去看看他,我去問個清楚。”
“凡兒,皇上下旨了,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水榮嚴肅道。
“我不怕……況且,”落凡有些小小得意的說,“我來去無蹤無影,誰能知道我去過東宮?咦……那舒翰被幽禁了,伊娃呢?”
“事發第二天,那幾個進宮待選太子妃的女子都出了宮,隻是伊娃,卻被世子要求留在宮中陪他養傷。”水榮好似有些無奈地說道。
“哦。”落凡點點頭,“幹爹,我先去了。”
水榮看著季安荀和落凡一先一後離開,無聲歎息……季安荀雖對落凡有情,可他畢竟心思太重,能不能真心愛護凡兒,還尚未可知,而凡兒,招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皇上,也不知,一些事過後,她還能否如現在般淡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