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真黑!
辦公桌前,祁老虎拉著一張黑臉,雙眼中冒出的光都是黑的,兩道黑光,一一從柳雲龍、猴子、陳小手和眼鏡身上掠過。
最後,祁老虎目光定格在眼鏡身上,猛地一拍桌子,嚇得眼鏡渾身一震,就聽祁老虎吼道:“宋蔡,你們四個當中,你是最老實的一個,竟然也跟他們去胡鬧,真是近、近什麼來著……”
眼鏡小聲咕噥了一句:“連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啊,對!”
祁老虎又是一拍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杯差點兒沒跳起三尺高,似乎用力過猛,這貨臉色一變,左手揉著右手,瞪著眼鏡道,“你看看你,就你這一陣風都能吹天上去的小身板子,不好好待在軍營內軍訓,增強你的體質,跟人跑去玩什麼拆房子……”
眼鏡被訓斥的臉頰一陣漲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祁老虎,房子是我拆的,跟眼鏡沒關係,你想找茬,盡管衝我來好了。”陳小手同樣拉黑著一張娃娃臉道。
“陳小手……”祁老虎目光一轉,笑眯眯的眯著眼,僅存的兩道縫隙中,閃爍著狡猾如狐的光芒,“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
陳小手冷然道:“無可奉告,有什麼招兒你趕緊使出來,手爺接著就是了,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老大……”猴子真心蛋疼,陳小手和祁老虎針尖對麥芒這麼頂下去,他們哥四個能有好果子吃?
“怕鳥兒,他祁老虎難不成還能吃了咱?”陳小手卻毫不在意,一臉冷漠的望著祁老虎,道。
“嘿嘿——”
祁老虎陰險一笑,揮手道,“既然想做英雄,那麼,我就給你一次機會。陳小手留下,你們幾個全給老子滾出去。”
“祁連長,您要有什麼懲罰的話,我們哥幾個一起擔著,如果,你單單隻是針對我們老大的話,你就有公報私仇的嫌疑。”雖說不想陳小手和祁老虎頂牛,但是,從眼前的形勢看來,倆人打算是繼續頂下去了。
留下陳小手?
隻有一個字——不!
禍是他們一起惹的,沒理由讓陳小手一個人去承擔,猴子雖然平時圓滑了一點兒,甚至有時候還有點膽小怕事,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義氣——還是深埋心間的。
祁老虎眯眼瞟了猴子一眼,道:“行,那老子先懲罰你們三個,繞著操場跑五十圈去,少跑一圈,老子打折你們的狗腿,省的到處亂竄,給老子惹是生非。”
五十圈!
猴子有點無語了。
“發什麼愣,還不趕緊去,再墨跡,加五十圈湊個整數!”祁老虎瞪眼吼道。
“嘿,猴子,你們趕緊去吧,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陳小手看了看猴子,又看了看柳雲龍和眼鏡,呲牙笑道。
猴子一咧嘴:“屁,我是怕你發瘋,吊打祁老虎的屁股,奶奶的,老虎的屁股可摸不得,老俗話了,你要控製,在控製……”
“知道。”
陳小手賤賤的笑道,“趕緊去吧,五十圈就夠要命的了,再加五十圈的話,你和老二沒事兒,眼鏡可就真要掛掉了。”
猴子聞言,頓時點頭,招呼柳雲龍和眼鏡一聲,齊刷刷的便朝外邊走去。
剛出屋,猴子便拉著臉,一臉擔憂的對柳雲龍道:“二哥,你說祁老虎不會和老大打起來吧?”
眼鏡同樣滿臉的擔憂,以前還隻覺得陳小手隻是脾氣暴躁,今兒個拆派出所的審訊室,算是讓眼鏡又重新認識了一遍陳小手,那哪兒是單純的脾氣暴躁啊,簡直就是一個炸藥桶,一旦發威,天王老子都擋不住。
“老大既然有自信能夠單獨應付祁老虎,咱們何必庸人自擾呢?趕緊跑圈吧,別老大那邊搞定的祁老虎,咱們這邊還在偷懶,祁老虎又該趁機發難了,到時候更加麻煩。”柳雲龍笑了笑,率先便朝操場跑去。
很奇怪,按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兒,早就已經到了出早操的時間了,但是,操場上一片空曠,連個人影兒都沒看到。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祁老虎對他們作出的懲罰,卻還是得照整不誤。
……
祁老虎辦公室內。
一大一小兩個黑臉家夥,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瞪著對方,尤其是陳小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那凶狠的模樣,倒是他更像隻猛虎,而祁老虎這隻猛虎卻成了羔羊一般。
“不服氣?”祁老虎重新坐在椅子上,望著陳小手笑了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被抓進派出所的?”陳小手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道。
祁老虎神秘一笑:“這個你不用管,現在說說吧,是想再次轉學呢,還是轉學呢?”
陳小手臉色一變,冷聲道:“轉學?我為毛要轉學?別以為老不死的跟你通了氣兒,就可以用激將法讓我就範,手爺不吃這一套。”
“那你的意思是,繼續留在這所大學裏讀書嘍?”祁老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