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隻見是阿婧,雙眼便對上了阿婧那雙淩厲的眼神,福身作揖在身前,麵對此刻內心滿是怒火的阿婧。
“想不到我這陌淵上下百餘暗衛都被你的落花聽雨比下去了,你當真是不簡單呐!”語言鋒利,花溪也懂什麼意思,阿婧本就懷疑她的出身,當初又告誡了她陌淵的規矩,如今或者從陌淵勝之而出,看來這本事也絕不是尹滄誇讚了,否則他怎麼敢帶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回雪羽樓,況且還是個姑娘。
阿婧嘴角上揚的弧度讓人看了覺得可怕,到底是嘲笑還是可笑呢!抬眼向四周那些落敗的死士望去,他們的臉上隻映襯出一絲恐懼,最怕的還是女人美豔的笑容,永遠都不知道她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待到小榭、寧惋從高台之上下來之後,阿婧隻顧一眼花溪之後,對著司苒簡簡短短的說了一句,讓花溪入嵐雪閣,甩袖離開了。能憑樓主開口,求她收作門下,步入嵐雪閣的,恐怕在雪羽樓裏,就隻有花溪一個人了罷。
竟然妄想與阿婧相鬥,未免太狂外自大了。
“那背景……”
“不必再查了!以你的能力隨隨便便查一個人是很輕鬆的事情,看你近幾天都毫無頭緒,想必也是查不到什麼,若真的是有什麼,也不會平白簡單讓你查到的。花溪,東瀛,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簡單!”
眾人也不敢出聲,被一個東瀛佻女比下了自己親手費盡心思苦苦經營的陌淵,阿婧的心裏當然是氣憤不已,也沒人敢在這個氣頭上在惹阿婧生氣。雖說並不是鬥武而贏,但在江湖上,並不是人人見了都會動武,靠著絕技而出,顯然比那些刀尖舔血要來的輕鬆。
落花聽雨,仿若落花般的輕旋,陣陣絲栗,雨聲淅瀝,風神餘嫋,聽得清楚。
“想來婧姑娘原來在這裏,難怪我在陌淵尋了那麼久都沒見……婧姑娘大病初愈就投身嵐雪閣處理樓中事務,當心身體啊!”
“三樓主有什麼貴幹麼!我這前腳剛剛將花溪收入門下,你後腳就前來拜訪,這消息當真是靈通啊!”阿婧不想理會,尹滄前來無非就是為著花溪的事情,看來這背景疑問恐怕就要問他了,畢竟是他帶回來的人,中間的過程隻有他尹滄一個人知道,隱瞞了什麼、抹去了什麼、帶來了什麼也都隻有尹滄一個人可以做。
不過他也不可能傻到落出破綻,但要想著在外麵找細作進入雪羽樓內部的嵐雪閣,這麼大招起鼓、明目張膽,恐怕也沒人敢這樣做,或許可能真的是阿婧想多了?
“婧姑娘言重了,當初看中花溪也是因為她的本事,現在看來,姑娘你也應該知道了,至於消息來源、靈通,姑娘恐怕有些疑心過重了!花溪原本就是出自東瀛,淪為東瀛佻女也是她自己不願提及的事情,但僅僅隻是佻女而已,對雪羽樓造不成任何威脅,倒是姑娘你,出身大漠,又有來曆不明的九天,恐怕……”
尹滄並未繼續說下去,他也隻是為了試探阿婧罷了,但是對於阿婧而言,這不僅僅是試探,這無非就是懷疑,懷疑她的身份,懷疑她會憑借九天威名謀權篡位!當真是可笑的理由竟然覺得有那麼一絲的離奇,尹滄未免太過於明顯了,難道是為了想要見到阿婧的九天,把理由獵取的這麼明顯,有些難以信服的理由,沒有一絲的說服力。
阿婧沒必要回答他的問題,這麼咄咄逼人,出身大漠又如何——
“婧姑娘別想太多,尹滄隻是覺得,姑娘的九天過於神秘,既然沒有任何旁係私心,那為何不能拿出來讓大家一見,更何況如今處於內憂外患的局麵,合力擺脫危機,難道不更好嗎?”他的理由總是能牽扯上雪羽樓的危機,以危機為名,讓她拿出隱藏神秘的九天琴譜,以眾人能夠開眼界的借口,想要一探阿婧的身份,這個如玉算盤真的打的好!
“看來三樓主果真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既然三樓主平日裏有這麼多心思謀劃這麼多事情,倒不如把這些力氣放在幫助樓主分擔事務上,既然你口口聲聲是為了雪羽樓著想,那就不要把心思放在查我身份上麵。阿婧現在可以很明顯的告訴你,九天我不會拿出來給你看,至於我的身份,你要查便查,隨你想法,但是我對雪羽樓的忠心,是絕對不允許你隨意懷疑,三樓主,還請你明白分寸!”阿婧嚴生嗬斥,揮轉廣袖,驀身離去,眼前的這個人讓她捉摸不透,他不同於葉拾一樣明麵上的蓄意謀亂,但是背後策劃也著實令人費解,口口聲聲是為了雪羽樓的安危,但真正目的卻難以察覺,最可怕的是,沈絳從來都不懷疑他,真是厲害!
九天滅絕,不止是棠簫與箜篌的威力,加上拜月教失傳多年的姽嫿霽月,最後的因果,可能是世人無法預料的,誰都阻止不了的命運糾葛。
芸芸眾生,亂花迷眼,萬千變化,幾經滄海,月缺月圓,幾世變更,花落沉迷,幾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