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裏又多了個一位客人。
眾多獄友扒著鐵杆,目光好奇盯著來人。嘿,還是個小娘們!不少男性吹起了挑逗的口哨。
那押著人的獄卒板著一張臉,“吵吵嚷嚷幹什麼呢?回裏邊待著去!”
這麼牛叉的大人物是你們能惹得起嗎?
獄卒想著,小心翼翼把人帶到一間獨立的牢房,又小心翼翼上了鎖,最後小心翼翼踮著腳尖飄走了。
那一身白色囚服的女子隨意打量了周圍的環境,比起慕容少昊的地牢倒是要幹淨順眼不少。
“這地方待遇倒是不錯。”
她滿意拍了拍床板。
還沒走遠的獄卒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他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了?
等獄卒走後,稍稍安靜下來的大牢又吵雜起來了,而且目標對象都盯準了一個——新來的。
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身處於刑部大牢之中,同樣也有一種約定俗成的等級規矩。
拳頭大的總是好混些。
而新來的,要是沒能及時找到靠山依附,等待她的將會是不見天日的虐待。
“喂,小娘們,你怎麼被抓進來的啊?”
“長得不錯喲,有興趣陪大爺玩玩嗎?”
“嘖嘖嘖,瞧瞧這水靈似的小臉蛋兒,快來給大爺疼一個!”
男性的汙言碎語從各個角落響起,要是換做是一般的女子,恐怕都得嚇得哭出來了。
“你們想要睡我?”
那年輕女子撥弄了一下略微淩亂的長發,神態帶著一種古怪的冷靜。
她這話一出,不少人的麵色怪異起來。能把這種話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的,真的是正常女人嗎?
一點欺負弱小的快感都沒有!
不少人興致缺缺轉過頭去玩自家的蟑螂老鼠,但還有些美色熏心的家夥仍舊口花花調戲她。大概這麼漂亮幹淨的女子在大牢裏實在不常見。
“監獄死幾個人,也很正常吧。”
眾人隱隱約約聽見那女子的自言自語,不知為何心底都泛起一股涼意。等從她的話裏回過神來後,先前那些聒噪調笑的聲音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一片灰敗的寂靜。
第二天,監獄裏拖出了幾具死因不明的男屍。
那單獨囚牢裏的女子仍舊老神在在,她盤腿坐在幹草堆上,姿態優美得就好像身處宴會之中。
其實很多人怕的往往不是那些窮凶極惡之人,而是明明是一派衣冠楚楚的模樣,一不留神就死了一大片,還笑得特無辜的那種。
這種人,簡稱“衣冠禽獸”。
眾人有默契地離遠了一些。
以為進來個好欺負的小綿羊,沒想到招惹的是一頭惡狼。
嚶嚶嚶,坐個牢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不管獄友們如何咬小帕子哀怨落淚,孟南微倒是麵不改色當起了“女牢霸”。
直到第三天的夜晚,又一批不速之客到來。
落地無聲。
高手。
孟南微睜開了眼。
昏暗的油燈下,兩個人被獄卒領著進來。
最前邊的是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白玉似的臉皮好像能掐出水來,饒是從她這個距離都能看到對方嘴唇那一抹薄紅,就跟擦了胭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