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玉向來不把那個臭小子放眼裏,奈何章白安對他敬畏有佳。
章白安聽著藍小玉的嘮叨就低笑:“阿儺的長老師父們很厲害。”言下之意就是,阿儺也很厲害。
我可去他的,藍小玉打心眼裏再唾棄一百遍,遇到血嬰蠱還不是屁滾尿流不敢出頭的?
“你們一大早去哪了,現在才回來?”章白安一看到藍小玉手上的繃帶鬆了,忙讓她坐好,自己去取藥箱。
藍小玉就跟個大爺似的躺沙發:“警察局的朋友請我幫個忙,我就帶阿儺去見識見識。”藍小玉不打算把殺人案和血嬰蠱的事告訴章白安。
這也能見識?章白安不敢苟同:“這是發生了什麼凶案?”藍小玉的麵子可真夠大的,輪到警察處理的事,她都能插一腳。
“我嘛最多算是個‘助攻組’,忽悠人最拿手。”藍小玉自嘲。
章白安就特別寵她的拍拍她的發心,示意她別亂動,繃帶拆除了下來,藍小玉揉揉眼睛就“咦”了出來。
那條原本奇怪的青筋不見了。
她抽回手,對著手臂是捏來拿去,上看下看,真的不見了,甚至,連傷口的痂都有開始脫落的痕跡,難怪之前覺得癢癢的,原來是傷口要複原了。
“看來再幾天就可以完全拆掉了。”章白安一眼就看明白,藥粉不用再上,她取出個小棉球,蘸了點液體冰冰涼涼的就敷在痂上。
傷口的痂因為厚度而微微向上弓起,棕黑棕黑的,掐著皮膚的地方似乎已經開始長出了新的皮肉,所以形成了緊緊壓住的褶皺。
看起來,就特別像一條千足蜈蚣趴在手腕處。
藍小玉不想再看了,任由章白安悉心處理照料。
趙遠信正整理了這幾天的古玩生意從書房裏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在他看來,這可是相當溫馨,畢竟他一個大老爺們照顧小姑娘,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有了章白安,他省事,也省心了許多。
藍小玉就拱著鼻尖嗅嗅,老窩裏充斥著一股新鮮泥土的氣息,把原本屬於舊物的味道掩蓋住了。
“瞧瞧你母親的手藝。”趙遠信指著剛填土的兩盆子吊籃,“種花也是一把好手啊。”
難怪都是土腥味。
藍小玉摸摸吊籃葉子,章白安就笑:“我今天回去了一趟花圃。”
怪不得,她身上都沾染了花香,尤其的好聞,看來過不了多久,老窩就能開個花店了。
小城市的新聞一傳十、十傳百,根本掩得住,所以吃晚飯的時候,電視裏就在那正式報道了。
趙遠信走到門口去取晚報。
“都要大冬天的了,還有人行凶?”老頭子進門就搓手吐槽,按著他的意思啊,凶手們都該冬眠去了,瞧瞧還是家裏暖和。
百善孝為先,萬事和為貴。
何必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的呢?老頭子看看新聞,又看看手中的報紙,丟在桌上。
新聞隻說出了人命案子,八卦小報博取眼球可就肆無忌憚了,打了一個版麵的內容把那戶人家翻了個底朝天,還言辭鑿鑿說屍體是被吸幹了血,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不不不,那記者可是口口聲聲說著吸血鬼時代來臨。
這麼一來,豈不是容易鬧的人心惶惶的,藍小玉暗忖。
“都市傳說,無稽之談罷了。”章白安拿著報紙瞟了眼並沒有在意。
就是就是,藍小玉覺得這是英雄所見略同。
美豔帥氣吸血鬼什麼的,看看電視就夠了,這世上存不存在她不知道,但是他們這樣的小城市啊,是絕對沒有的,別說吸血鬼,那就是連個狐狸精,藍小玉都找不出來。
那報紙上詳細的寫了事情的經過,當然也少不了添油加醋,總之,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也有了。
章白安感慨的搖頭,發生這種事,誰都不希望,可惜了十三歲的小姑娘。
藍小玉就努努嘴,她看著這報紙總覺得哪不對,可偏又說不上個所以然來,這時候,李想就來電話了。
從下午到現在,李想來了兩個電話,沒少跟她彙報情況或者征求意見,藍小玉現在可儼然是一個外幫助手啊。
她趕緊蹦回自己房間裏,踱來踱去看著樓下對麵阿儺的屋子隨口應兩聲。
那裏亮著燈,不過鬼知道那家夥在幹什麼。
案子暫時沒什麼進展,老社區監控也不力,比如說藍小玉吧,昨晚上她跟阿儺這麼兩個大活人都沒被監控到,更別說凶手了。
可藍小玉也不能空穴來風說常和三藏的事,畢竟——這裏麵的蹊蹺實在是快要把藍小玉給攪和成漿糊了。
李想便說著明天再給她電話,藍小玉正想掛斷,李想就喚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