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閻羅十殿,今天我也要闖上一闖。
嗬,黃蜂聞言冷然一凜,轉而又化成訕笑,這小姑娘如今倒是放下了心性咄咄逼人起來了。
“何必與她多嘴!”黃蜂淬了一口,“她今天是自個兒送上門來的!”他說罷揚手一揮,那身側隱約的霧瘴之後便現形了十來牛頭馬麵修羅惡鬼一般的鬼差,“死拿還是生擒就看她的造化了。”
黃蜂揮手便上,鬼差分秒就將藍小玉為圍了個水泄不通。
“蠻不講理!”藍小玉牙尖一磕破口就出,黃蜂那家夥是存心要為難她!
蜂擁而上的鬼差手持刀槍劍戟,藍小玉無法隻得大退三步,揚鞭就“啪”的抽打於衝在最前頭那惡鬼的腦袋瓜子上。
那鬼差張口便是鬼哭狼嚎般的叫喊。
法鞭順勢抵地,“呯”一下就能紛揚起無數塵埃,她旋身側退馬步半跨,鞭尾就掃到了那鬼差的小腿,再用力一個拉扯,那家夥“轟隆”就跌倒在地還連帶著帶倒了一眾大小鬼差。
可有句話怎麼說,雙拳難敵四掌,這種人多勢眾的車輪戰術吃虧的當然得是藍小玉,這電光火石之間又哪裏容得她去細想解決的法子。
“蠻不講理?好說!”黃蜂輕身一躍就如同長虹過天,分秒就劃出半邊天的寒光,“比不上你來這兒咄咄逼人、大言不慚!”他可沒打算跟這小姑娘多浪費什麼唇舌口水。
他身形迅猛,上下竄入切開人群就能令藍小玉在片刻之間捉襟見肘,那尾針般的短匕堪堪就要擦著藍小玉的臉龐耳邊過去。
藍小玉情急之下無暇顧及,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身邊衝上來鬼差的手臂,借力就是一個上翻,直從那鬼差的後背上翻滾了過去,短匕冷光乍現險些割斷那小鬼的脖子!
黃蜂見狀猛一收勢,抬腳就踹開那差點被用來當擋箭牌的鬼差:“別給我礙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塵煙飛逝輪轉,這一大群的人鬼就跟打成了一團似的。
那手持巨斧的守門鬼差忍不住看了眼一直在旁邊優哉遊哉如同看好戲的豹尾:“豹尾大人,您、您不上去幫忙嗎?”那鬼差說著話眼神已經看了過去,與其說豹尾看好戲,倒不如說他的眼神還挺專注,盯著那小姑娘倒是一瞬不瞬。
那道家的小姑娘沒看起來那麼不濟事,雖然被十幾個家夥圍攻,倒還知道固本守己不急切於進攻和製勝,,有耐心的家夥總會出人意料,以至於除了黃蜂,其他家夥怕還近不了她的身。
“沒必要,”豹尾歪了下唇角,他的表情看起來可一點也沒有緊張,就在那守門鬼差以為他是在說區區一個藍小玉還不值得他出手的時候,那冥帥又開口了,“等黃蜂吃了虧,就知道那小丫頭沒那麼容易對付的。”
巨斧鬼差一愣,也轉頭看去。
黃蜂性子急躁,說一不二,說不留情麵自然更不會放水,反倒是覺得那些個鬼差無比礙事,他蹬腿蓄力扣住身邊鬼差的肩膀,翻著力道一撞,“呯呯呯”幾下就跟連帶效應似的一堆小鬼都跌了個狗啃屎,那頭藍小玉眼神一晃就沒看個清楚,腳踝被最後的鬼差一抓。
“噗通”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黃蜂看準了時機舉著手中匕首就要躍刺過去,藍小玉還未爬起身,這是她最難以駕馭防禦的時候。
隻見匕首刺破了空氣,風勢凜冽呼嘯,藍小玉眼睛一瞪,瞳孔中似隻有那乍裂的寒光,而黃蜂呢,他的眼睛裏除了藍小玉再無其他,可下一瞬——
鋪天蓋地的梅花就映進了黃蜂的眼角。
紅梅“嘩啦啦”就跟下雨一樣鋪天蓋地的傾盆而下!
黃蜂腦中一個激靈,全身都有些控製不住的戰栗,再定睛一看,眼前哪裏還有藍小玉的影子!
仿佛她突然消失在這場紅梅一樣的花雨之中。
“耍的什麼陰謀詭計!”黃蜂嘴碎的淬了口,話音才落出,肩膀乍然刺骨疼痛,他連忙用手一拍,竟是一張紅字黃符,一接觸到他的手心就立馬消融了,不不不,不是因為觸碰,而是,符紙仿佛融化在紅梅之中,又或者,它隱匿在梅花中。
梅花是它的化身,抑或,它是梅花的化身。
黃蜂心下一沉,暗叫著實不妙,怕是自己入了藍小玉的陣法——
這是什麼見鬼的陣法,從沒見那小姑娘使過,卻如此出神入化。
黃蜂可沒時間想清楚,因為立馬地——接二連三,他的後背就好像被什麼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幾乎要令它動彈不得,那繩索綁縛到了身體的血脈之中,十指連心般的痛徹。
黃蜂抬手一看自己的掌心,沒想到他的手掌中竟赫然鑲嵌著一枚紅梅花瓣,也不知道是什麼偷偷印刻上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