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詞找了個遊客幫我們拍了張合照,我不斷地跟那個遊客說“謝謝”,他一定搞不明白,幫我們拍一張照片,有那麼值得多次感謝嗎?
長長的棧橋上既有遊客,也有賣紀念品的商販。嚴詞從這些地攤經過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唯有停下腳步拿出相機拍照。我們走到堤岸邊的時候,他忽然嚴肅的說:“曾經,我就坐在這個地方吹著風。”
我一聽,心不由地一顫,我停下腳步,將套在頭上的墨鏡扯下然後戴上,我問:“是跟老大嗎?”
“是啊。物是人非啊,感慨萬千。”他說。
我刻意鬆開他的手,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搶先走了一步,繞著觀瀾亭走到橋的另一麵,我望著海對麵那一排排別墅,我是怎麼也裝不出無所謂的樣子。我靠在岸邊的欄杆上,故意不理他。他拍完風景,看到我一聲不吭的樣子,抱著我的肩膀,說:“你又想多了吧?”
“想多了,是你自己做得讓我想多了吧。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今天是跟老大一起來,該多好?”我眼眶噙著淚水。
“你老是亂想什麼,你老是這樣,我以後都不敢跟你說話了。”他說。
我又故意走開,他跟在後麵,一邊在拍照,一邊喊我,我就是不理他,自顧自地走。從墨鏡裏,我看到地攤上在賣千奇百態的紀念品。
“不要生氣了,出來玩,應該開心才是啊。”嚴詞追上我。
“你不是說在青島買過珍珠給她嗎?她喜歡什麼你就會給她買什麼?”我問這句話的時候,心都要撲出來了,又氣又急。
“既然你提到這件事情,那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是’。我這個人不會亂花錢,但該花的錢一定會拿出來。她平時也比較節儉,所以她跟我出來旅遊時,看到什麼喜歡的,我都會買給她。而且,有時候她都不願意買,還是我不斷勸她買的。”他說。
他的這一番話,讓我巴不得想馬上找個地方大哭一場。我們從棧橋走到公交站點的時候,我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他前麵,他後來又追上我,故意逗我:“你幹嘛老是戴墨鏡,像個黑老大。”
我一點也笑不出來,我說:“喜歡戴就戴啊。”
“接下來咱們去小青島吧,我記得離棧橋很近,這裏應該有公交車去那裏。我們坐公交車去,行嗎?”他抱著我,溫柔地問我。
“可以啊。”我懶懶地說。
很多人擠在公交車站點等車,他拉著我衝過人群,找到站牌,看到果真有到小青島的公交車。他高興地衝我說,“咱們先去小青島,然後去魯迅公園,最後去青島奧帆中心。”我勉強對他笑了笑。
“不知道這個車有沒有直達嶗山售票處?”他瞪著站牌上的公交路線,自言自語著。
我環顧四周,默不作聲。
他回過頭,笑著對我說,“你怎麼了?我在跟你說話呢。”
“我在欣賞青島美景啊,難得來一次。”我悶聲說道。
他聽我這麼說,得意洋洋地說:“不錯吧?沒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