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上可是有一道嚇人長疤的。”

“我不怕,隻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那要是以後我變醜了,你可還會喜歡我。”

“我喜歡的,從來就不是伊雲的相貌,而是那個為了姐姐奮不顧身的女孩;雖受欺負,卻不自憐自艾的堅強背影,伊雲讓我留戀,每次離開你,我都知道,我會回來。”

聽得他的話,我心下歡喜,卻還是說道:“若是我變醜了,你還是離開我吧,我不想你對著麵目可憎的我,一日一日消磨情感,你記憶中的我,一定得是最美的。”

他笑看著我:“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此生都不會讓你變醜的,我怎麼會舍得讓你離開我。”

我應了,贈了我的佩劍予他。

他向父親求親,父親滿含淚光應允了,父親是愛我的,我知道。

姐姐得知此事,一時傷心,便逃家去參加了武林大會,也是在那時,我們的命運改變了。

八月初三,皇上的旨意下來了。眾人前去莊子前廳迎旨,姐姐一聲不吭接了旨,大家雖擔心於她,卻不知該說什麼。

八月初三夜,她來找我,“妹妹可知,我喜歡慕容公子。”

“知道。”

“可是,他不喜歡我。”

我默不作聲。

“我以為,他會喜歡我,所以總去找他,旁人說他老往你這裏跑,我本是不信的,是我太自傲,以為他不會喜歡你,是我太自傲。”

“姐姐,你很好,隻是不合適罷了。”

聽罷,她身體前傾“嗬嗬,不合適,好一個不合適,為何偏偏你就合適了?論姿容,我不差你毫分;論才華,你比不得我;論武功,你更不是我的對手…”

不待她說完,慕容從門口進來,“宋小姐,你很好,但不是我喜歡的好。”

見慕容進來,她突然回神,察覺自己的失態,沉默許久,終是含淚對我說了聲抱歉便轉身走了。

我覺得愧疚。

姐姐是個多麼驕傲的女子啊,她是迎空飛翔的鳥,她忍受不了牢籠的。當天晚上她似鳳凰涅槃般,自焚於房內。

我聲嘶力竭地想衝進去救她,慕容為了不讓我受傷一直攔著我,最終我的嗓子喊啞了,姐姐也死了。

事情不算完,皇家追責,要莊子送位王爺側妃出來,我被頂了上去,痛失愛女的夫人推薦的。

江湖再是自由,哪兒敵得過皇家,我心下悲慟,卻是無力反抗,我沒有姐姐的勇氣,我也不想害了父親。

此後沒再見過慕容,我命人傳信給他,我嫁入王府便會自毀容貌,你不要再見我,我也不會愛上那王爺。

慕容走了。

九月初十,我入了王府。

大婚當晚,本想將王爺灌醉,可他聽得我的聲音之後便笑道:“都說宋踏雲義女聲若黃鶯出穀,看來是世人都沒了耳朵。”說完,踏步而去,沒再進我的園子,直至他流連花柳,斃於煙花巷,王妃慈善,便放我走了。

我想尋慕容,卻不知他的蹤跡,直至有人說在黎州見過潤雅公子,我便到了這裏,開了個酒肆,等他。

聽完故事,我不禁唏噓感歎,師傅當真是世間專情好男兒。

“你之所以不送飯菜往房內,是為了去房內翻找來往之人所攜之物麼?”

“是,這劍能在他人手裏也斷不會被拿出去,定是放於房內,他不會將我的劍拿給別人用的。”

“那燈籠上的酒字…”

“是你師父的字,希望能有認識他的人認出來罷了。”

“我可以告訴你師傅在哪裏,你要去嗎?”

“不了,我知道他的近況就夠了,我負了他,這麼多年尋他,我已經習慣了想他,哪敢見他。”

“可我想師父是想見你的。”

她微微一笑並不信,權當是我安慰她的話。

“你可知我們住的地方叫什麼名字?”

“何名?”

“念伊山。”

她抱劍站起,我繼續道:“說來好笑,我第一次去秋水鎮,說我家在念伊山,鎮上的人都笑我,說那山就叫青山,祖祖輩輩都這樣叫。”

等我話音落,回身隻見走廊盡頭一抹粉紅衣袂。第二日,我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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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隻想寫一個小短篇,寫著寫著發現,這個故事可以展開寫,於是我開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