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糊一樣的聲音裏一個聲音似乎特別清楚地在呼喊著自己的名字,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啊。段二狗想到,不過很快他就頭疼欲裂,再無力思考了。
溫良玉抓完藥出門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一個健壯的中年人架著步履蹣跚地走著,再仔細一看,那不是段二狗那個混蛋麼,竟然喝得這麼醉了,哼哼掏襠之仇今天怎麼也得報了,本小姐也不占你便宜,隨便讓本小姐踹你幾腳就可以了,溫良玉呲著虎牙,手中捏拳恨恨地想著。
中年男人快走幾步拐進了一條寂靜的小巷裏麵,四處看了看,隻見小巷裏麵人蹤罕見,唯一的活物不過是一隻趴在門洞裏曬太陽的癩皮狗,手一抖,一柄細長的刺刀便頂在了段二狗胸口,一縷血絲已經滲了出來,隻要他手中再稍稍一用力段二狗一條小命就可以往生極樂了。
“住手!”
文士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喝聲,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得嬌滴滴的女孩子正站在巷口,手中舉著藥包做出投擊的姿勢。
文士臉上神色頓時猙獰起來,揮著刀衝了過去,一把就將女孩子逼到了角落裏,拿刀子頂在溫良玉的喉頭淫笑道:“小姑娘,算你不走運撞上了爺,不過放心,爺絕對會先讓你嚐嚐做女人的滋味再去死的!”
說著一張臭哄哄的大嘴便要往溫良玉臉上湊過去,溫良玉對段二狗滿腔的仇恨登時轉移到了文士身上,也不顧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刺刀,穿著繡花鞋的腳往上一踢,一腳直踢在文士腮幫子上,一顆牙都被踢得飛了出來。
文士捂著腮幫子後退了一步,鼓了鼓腮幫子,吐出一口血水,眼睛裏凶悍之意愈發熾烈,笑道:“還是個烈性的小母老虎,爺就喜歡這樣的!”說著扔了短刀,一抖手欺身上前一雙手捏成鷹爪狀戳向了溫良玉胸前。
溫良玉臉色蒼白,她少女初潮時候受了寒落下了痛經的毛病,每次來了都痛得死去活來,這個月算著過幾天就要來紅了便早早地找李千斤抓了副止痛暖身的藥,沒想到剛剛這麼一番動作經血竟然提前來了,疼得她嘴唇煞白,幾乎難以動彈。
文士一雙鷹爪已經近在眼前了,溫良玉無力躲閃隻能雙腿一軟順著牆跪倒下去這才堪堪避過了,文士的鷹爪在牆上猛力一鑿,生生將一塊磚頭摳得磚屑四濺。
四濺的磚頭碎末打在溫良玉蒼白的臉上,溫良玉再一次埋怨起自己的女兒身來,幹什麼都不方便,現在竟然要因為痛經而死,整個人類史上也沒幾個像自己一樣的吧?溫良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牙齒悄悄地咬住了舌頭下麵,實在是無力再戰了,如果眼前這個老流氓要占自己便宜那自己便咬舌自盡好了。
文士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溫良玉,再看看她漸漸被血跡泅濕的衣裙,啐了一口,罵道:“晦氣!”不過摸了摸昂揚的胯下,他還是決定浴血奮戰一番,別有一番滋味麼。
回到片刻之前,當段二狗被文士用刺刀戳在胸口,血跡開始慢慢滲透出來時候,一直迷迷糊糊的段二狗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暈了,耳邊模糊不清的漿糊一般的聲音也消失了,他像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一樣審視著自己躺倒在地的身體,胸口中了一掌,傷口青紫,看來是中毒了,迷迷糊糊的聲音跟視覺,混混沌沌的腦袋,那就應該是迷魂藥之流了。
站起來!站起來!你可以克服這種毒藥的藥性的,相信自己身體的抗藥性!!段二狗在危機關頭清醒過來的意識不住呼喚著自己麻痹的身體,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住手!”要殺自己的人將刺刀突然抽走了,段二狗舒了一口氣,繼續對自己麻痹的身體發出了命令“食指,抬起來!食指,食指,食指!”似乎所有的意念全都擊中到了一根小小的指頭上一樣,過去了好一會兒,耳邊又傳來一聲低沉的悶響,段二狗一急,食指竟然跳了起來。
文士嗬嗬奸笑著解著腰帶:“我還沒試過痛經的小姑娘呢,你會不會疼死過去啊?!”
話音未落,隻聽耳後風聲大作,文士驚恐至極,剛想要回頭招架已經被人拍倒在地,段二狗呲牙笑了笑,突然腿一軟摔倒在地暈了過去,一塊青磚脫手飛了出去,跌跌碰碰地滾到了溫良玉麵前。
睜眼看了看眼前的青磚,再看看暈倒在地的段二狗,溫良玉淒然一笑,嘴裏流出一縷赤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