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諸人對林渺的敬服是沒話說的,是以極為細心地為其鬆筋活骨。
林渺享受著這額外的舒服,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我早就料到這些人絕不會甘心讓我們走,一定會來追擊我們。因此,我不能不防,他們要追來,自然會是在水路,因為水路好走,又輕鬆易追,於是我便讓趙勝將軍為我準備了這些,而他故作神秘地將東西搬上船,隻是不想義軍的其他將領對他起疑,因此沒跟大家說,而我也沒時間解釋,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也便沒在意,要用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就這樣了!”
楊叔和白慶恍然,卻明白義軍搜船隻是個借口,放東西才是真的,不過當時楊叔和白慶正在與衛府的人說話,並沒有留意這些,卻沒想到這是林渺一手安排的。
“當然,叫趙勝將軍做得隱秘一些是我的請求,因為誰能料碼頭之上便沒有魔宗的奸細呢?為了讓魔宗大意,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便隻有當時不作解釋,相信這也可以理解!”林渺又道。
白慶有些異樣地笑了笑道:“你做得很對!”
白泉等家將對林渺的未卜先知更是欽佩不已,這一切仿佛都在林渺的計算之中,這才有此刻的勝利,他們對林渺的智慧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楊叔也點頭讚許。
“但你又怎能斷定他們就會追來呢?”白慶仍有些惑然地問道。
“昨天我們已看到翠微堂內被翻得一塌糊塗,可以斷定這群人一定是在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而後來他們殺了白堂主,可以想到這東西與白堂主有關,因此他們殺了白堂主。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在白堂主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因為我們為其清洗、包紮傷口之時,根本就沒有發現白堂主身上有東西,而那凶手殺了白堂主到他逃脫不過數息時間,根本就來不及搜尋,事實上就算搜尋也沒有用,於是他們最大的懷疑便是我們,如果他們認為我們拿了那東西,就一定會自水路追來,這是很明顯的,所以我才會防患於未然!”林渺分析道。
楊叔似乎鬆了口氣,林渺並沒有說出白橫懷中有東西的事。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弄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隻是幾個藥瓶和一本沒有半個字的小冊子,這又藏著什麼秘密呢?又有什麼秘密好藏呢?他不由得望向蘇棄和金田義,因為金田義和蘇棄也知道這件事。
蘇棄和金田義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般靜靜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家將們給他們鬆筋活骨的感覺。
楊叔稍稍放心了一些,白慶卻望著林渺的眼睛,半晌不作聲,似是在審視著林渺的話是真是假。
林渺也不移開自己的目光,與白慶對視了半刻,白慶自己移開了目光,因為他在林渺的眼睛裏找不到半點端倪。
“我們這一路上必須小心!”林渺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哦?”白慶和楊叔同感訝然。
“魔宗的高手確實可怕之極,剛才那兩個渡江而去的人武功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隻怕我們難是其對手。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的劍法太可怕了,快得讓人無暇應接,我隻見過殺手殘血有如此快的劍!”林渺肅然道。
楊叔的臉色微變,剛才他也看到了那人與蘇棄交手的威勢和渡江而去的身法,他們之中確難有人能與之堪比。
“那家夥的功力渾厚,我竟連他一招也接不下!”蘇棄有些慚愧地苦笑道。
楊叔和鍾破虜都吃了一驚,他們明白蘇棄的底細,雖然蘇棄不能算是一流高手,但身手絕對不弱,若說連對方一招也接不下,那可想而知對方的武功會有多可怕,這便是說林渺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依我看,在前麵,還很有可能會遇上他們,他們此次雖然慘敗,但不會善罷甘休的。”林渺提醒道。
“我們走的是水路,速度比他們快,而到了雲夢澤之中,他們隻怕根本就找不到我們了!”楊叔安慰道。
“這倒也是,由此到雲夢澤惟水路最近,除非他們再去找一艘三桅大船,可是那也得重回竟陵,重回竟陵再追來,時間上卻趕不及。因此,在前方我們不可能會遇上他們!”白慶附和道。
林渺伸了個懶腰,笑道:“但願,我可不想再遇到那兩個煞星,隻怕到時候又要抱頭鼠竄可就不妙了。”
眾人不由得為之莞爾!
江上往來的船隻不多,皆因上遊的戰事正烈,是以這些日子來,並沒有多少船隻向竟陵出發。
是夜,林渺諸人便已到了雲夢澤地域的邊緣,不過並未停航,隻是點亮了風燈。在靜夜之中,並不甚舒服,江麵之上的蚊子極多,讓人驅趕不絕。
江兩岸也無村莊和小鎮,因此不能上岸。當然,白慶諸人也是不想讓魔宗的人追上來,是以夜裏也依然讓船兒順水漂流,以眼下的行程,明天上午應可深入雲夢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