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見夏蘭芝(1 / 3)

走進院門,院裏一個陌生的人帶著夏支書三歲的小孫女玩,聽見腳步聲,抬起頭,這一霎那,仿佛一道電流刷的一聲通過他的全身,全身僵住立在那裏,這不是他大學四年日思夜想的偶像-----雙棲影視明星流加靈麼?

那臉型那一頭烏發披肩那一雙丹鳳眼眼睛裏流露出的清澈迷人,不是她還有誰?他想呼喊想親切的跟她說句話想走近她,可張開的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雙腳停在那,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就像一下被人點了穴定在那裏。

這時跟著走在後麵的夏支書沒注意他突然一下停在那,一個沒刹住腳,差點碰在他身上:“嗨,小梁,儂咋了?不好好走路幹麼停下了。”

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小女兒夏蘭芝回來了在家帶小孫女,不由奇怪,繞一邊看看他用手在眼前晃了晃,不見他反應,叫了句“小梁”聲音不低,又是如此貼近,好似一聲炸雷把他嚇了一跳,他渾身一抖下意識的應了聲“哎”,轉頭看見是夏支書不禁埋怨:“夏書記,儂幹麼這麼大聲啊,嚇死人了。”

夏支書*笑著說:“好家夥,儂還曉得聲音大啊,俺還認為儂失了魂呢。”他一聽“啊”了一聲,反應過來,臉上不由騰的紅了,是自己失態了,口裏囁嚅著說“俺----俺----”“俺”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夏支書看他的模樣,再看看四周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心裏暗暗得意,自己的女兒能讓一個大學生看上眼是好事,說明細女長得好看有人喜歡了,臉上一本正經的介紹:“小梁,儂看,俺老糊塗了吧,都忘了向儂說,這是俺的細閨女蘭芝,蘭芝,這是鎮裏下來的幹部小梁,梁安邦。”

這會兒,他恢複過來,神態自然了些,聽夏支書給他介紹,很自然的伸出手,大大方方的說:“你好。”

夏蘭芝遲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夏支書,不敢伸出手來握,夏支書一邊說:“小梁,俺閨女還是讀高中,一個學生娃子,不懂得禮貌,莫怪莫怪哦。”

他笑笑縮回手:“不是,儂看,夏書記,俺不是一時間忘了,俺農村裏不作興握手麼。怪俺怪俺。”撓撓頭對夏支書說,“對了,夏書記,在儂家裏都住了幾天,還不知道蘭芝有幾個兄弟姐妹。”

夏支書笑笑,對他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小夥子頭腦蠻靈活的,轉得夠快的,說聲:“儂要問家裏的情況,跟蘭芝聊,儂們都是年輕人,有得是話說,不跟俺老頭子同話說不到一處。”

邊說邊走開了,到院裏北邊上的柴房裏去擺弄油榨。相對農村作田的人,夏支書可說的上是半工半農,田地裏忙時做農活,農閑時給村裏人榨榨油賺點外快,完全不像農村作田的除了田地裏的收入沒別的,經濟方麵應該是比較寬裕的,不然也不可能蓋得起青磚瓦房,這在農村裏住房條件算是上等。

他看見院裏隻有他倆個人,自己不說話,夏蘭芝可能更不會先開口,便沒話找話問她今年讀高幾了,怪不得來幾天了都沒看見過她。夏蘭芝回答讀高二了,說完又輕聲說我認識你。他不大相信的看著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的她,不由說話有點不連貫地說:“你----認識我?”說著指向自己,夏蘭芝點點頭,細如蚊吟:“嗯哪。”

“那,你我見過麵?”

“沒有啊,今天是第一次見。”

他被搞糊塗了,見他這樣料到他也想不到是怎麼一回事,夏蘭芝笑著說:“你不知道吧,有關你的事,我在上初中時就聽說了,我初中的班主任總說你是三分心一分看課外書一分玩隻用了一分心讀書,是不是這樣啊?”

他不禁一嗮,原來如此:“這樣啊,怪不得你說認識我,你班主任誰啊?應該我認識。”

夏蘭芝一說,他腦子裏就有了印象說你說的是巴老師啊,我知道知道,兩人圍著初中生活聊了起來,論年紀他比夏蘭芝起碼大了一隻手不止,人家還在上高二,他已經大學畢業,剛剛相隔五年,可這並不影響他倆在一起聊天,何況他是有心跟夏蘭芝說話,雖然清楚麵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偶像而是另一個生在農村長在農村的小女孩,可他依然和夏蘭芝聊的很投入,好像兩人是相識相知多年的朋友,見麵有說不完的話。

吃過晚飯,看完中央新聞,他跟往常一樣在水井邊用井水衝了澡,換好衣服因在別人家裏雖是大熱天,他依然穿得整整齊齊短袖襯衫長褲晚上沒有穿襪子,拖了雙夏支書家裏的收工做的涼鞋,沒有跟往常一樣坐在房裏電燈下看書而是和夏支書一家人在一起看電視。

邊閑聊,從田地裏的莊稼農活說到自己的一些讀書的事,從鎮裏的工作聊到夏支書的年輕時當兵的事,這一晚比他幾天來對這家人的了解都要多,以前他隻是抱著住住就走的心態絲毫沒有想去了解這家人的意圖,現在不同了他想增加了解多加接觸說不定以後還要打交道多了解夏支書也讓夏支書多了解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事。

第二天,夏蘭芝清早上學去了,高中隻有一星期半天時間假,回家換換衣服第二天得趕回去,當年他讀高中的時候在縣城可是一個學期才回去一次,半天時間他要幫學校幹活賺點零花錢。

從大壩上回來看見夏支書又在趕榨油,知道是等油吃的人家催了,他得抽空趕點油出來讓人家拿回去,便主動挽起袖子幫夏支書在一邊打打下手,兩個人自是比一個人幹活效率高,要榨一天才榨出來的油今天上午就有了。

上午他是比往常推遲了一會才去,傍晚回來他就幫忙收受嗮在院子裏的東西,到後來還幫夏支書家裏喂豬食,這可不輕快,夏支書有個油榨不愁豬吃的,菜籽餅是良好的豬飼料,豬欄裏養了四頭豬一年光是賣豬的收入都不是小數目,如此一來他和這一家人的關係自也好得很,雖口裏還是叫著小梁,可語氣裏透著股親熱勁不是剛來時候的那股客氣。

防汛工作隨著紅星大壩的決口結束,七月下旬,上午,他在大隊部和幾個人坐,大壩沒事太湖的水位依然在大壩可承受的範圍之內,電話鈴響了,是馬書記詢問大壩的情況同時通告紅星大壩決口的情況,要大隊加強大壩的巡視,一旦有情況要及時處理並同時向上報告。

聽到紅星大壩決口的消息,他心中不由一沉,不知二哥按照他說的要防備大壩可能決口的情況,預先買好漁網以備不時之需,大壩真決口了,就用漁網打樹樁網住魚不至於外逃。

打電話到集洞大隊,不熟悉也說不清情況,心裏有點神不守舍,夏支書聽他說了原因,想了想勸他:“這事真要發生了儂現在去也沒用處,目前是防汛關鍵時刻儂是蹲這點的要是這個時候走開可要犯錯誤,不如這樣,下午俺派個年輕人到儂家裏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