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笑著說:“你怎麼停不下來呢?”
他平靜的說:“你該罰酒,多麼優雅的交流被你說的盡是罪惡。”這話把旁邊的幾個老總都逗笑了。
他們坐到一個相對僻靜的位置,段總和那幾個老總時而寒酸,時而談談時政,時而談談生意,他們舉止端莊,坐姿得體。隻有老姚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夾著雪茄,左顧右盼,與這氣憤格格不入。他不喜歡這樣故作姿態的交談,雖然在同一個圈子裏,可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喜好,或許土鱉就是土鱉,能裝出紳士的模樣,學不來紳士的精髓。
他終於又發現了蕊蕊,此時蕊蕊正坐在對麵,他向蕊蕊使了個眼色,把杯裏的酒一口喝盡,再把酒杯倒過來,一滴酒從杯底流到杯口滴在桌子上,他笑了笑。蕊蕊衝他笑笑輕輕抿了一口。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抬頭看看蕊蕊,蕊蕊正搖晃著手機,接通電話,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想知道吧!就不告訴你。”
“那姑娘貴姓芳名”
“你還想知道什麼?”
老姚聊的高興,毫不掩飾自己的滿臉笑容,段總笑著說:“姚兄好興致!”
老姚無暇搭理段總,繼續曖昧地對著電話說:“小樣跟我鬥”。
說完老姚把蕊蕊的號碼保存,名字是——花開時節。
曲終人散,老姚和段總乘坐奔馳離去。
段總拍著老姚肩旁說:“老姚啊!人言可畏。”老姚白了段總一眼,說:“像你一樣活著?和出家有何區別。”
段總知道自己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索性不再言語,隻是多年的交情實在不忍心他犯錯。
回到家,漆黑一團,打開燈,空無一人,這種場景他已習慣。老婆肯定還在打麻將,若是這個點老婆回來他反而驚訝。老婆喜歡娛樂,無論是輸是贏,他都支持,跟他貧苦半生不離不棄,就是揮霍也理所應當,所以在自己一再的縱容下,老婆的麻將越玩越痛快,有時都夜不著家。
然而他對老婆是一百個放心,他深知老婆就這麼一個愛好,就這麼一個愛好怎能抹殺呢?若是不讓女人做些什麼,那隻有在家生是非了。他深知女人這台複雜的機器需要運轉,若是停下來,準會出問題。他更深知自己的老婆很安全,安全到足矣讓歹徒繞著走。
老婆是胖了些,也不漂亮,更不會刻意撒嬌嫵媚,可他就喜歡老婆這些,換句話說,如果老婆是美女他不一定與之交往。或許老婆的優點隻有他能讀懂,他把老婆特有的優點叫著氣質,他喝了酒常說:“我們兩口子,不是她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別人不解,一個成功優雅的男人怎麼會依賴一個毫無風韻的半老徐娘呢?即便所有人的疑惑也不能抹殺真實的存在,那就是他心底有股強烈的脆弱,盡管他從不表現出來,可隻有老婆的大大咧咧、盲目樂觀才能醫治。
換種說法就是老婆是他的精神支柱。又一次他喝醉了酒,吐在了客廳,當他醒來,發現老婆正在陽台上晾曬沙發罩,邊晾曬邊罵:“遲早喝死你,在外麵尋歡作樂,到家裏害人。”當他聽到這罵聲,心中的愧疚立刻轉化成享受,仿佛這責罵都字字芬芳。當老婆發現他醒了,立刻拿雞毛撣子打他,他沒有躲閃,而是專注地享受著這特殊的愛意。不過他的表情把老婆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喝酒喝出毛病了。而老姚突然深情地說:“我就喜歡你打我”,這句話毫無搞笑成分,但老婆聽了之後笑了好久。
這時門開了,老婆一臉的不高興讓他心裏又喜又悲:喜的是又看到她專心的帶有搞笑的悲傷表情,是的,老婆其實是個表情演奏家,他就喜歡看老婆輸錢的模樣;悲的是老婆真的很心痛,是啊!天真的老婆就連輸錢後的痛苦都毫不隱藏,難道不值得同情嗎?
不過他最喜歡聽老婆說,這回真要把麻將戒掉,這次老婆又說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唉聲歎氣,把(戒麻將)這三個字說了n遍。他最期待明天老婆又按耐不住的樣子。
天剛放亮老姚就起床了,一番精心的打扮,下了樓,此時司機已在樓下等候多時。
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打開車門,司機是個話語不多的小夥。來到公司,與其說是公司,不如直接說是一層寫字樓,他的司機也不是專業司機,還兼顧著公司其他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