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性主義視域下的許鞍華電影(1 / 3)

女性主義視域下的許鞍華電影

導演評述

作者:樊慧

[摘要]許鞍華的特出之處不在於她的性別在男性占有絕對話語權的電影圈中引人注目,而在於在整個香港電影對商業利益的重視壓倒電影本身藝術價值的大環境之下,她一直堅守人文關懷與曆史思考的立場,不為迎合大眾的娛樂口味而放棄個人的思考。本文從香港電影中的女性主義、許鞍華電影中性別形象塑造與對觀眾女性意識的喚醒、許鞍華電影中的女性生存困境思考三方麵來探究許鞍華的電影。

[關鍵詞]女性主義;許鞍華;電影

香港著名女導演、製片人許鞍華,可以算是香港電影中的一個異類。其特出之處不在於其性別在男性占有絕對的話語權的電影圈中引人注目,而在於在整個香港電影對商業利益的重視壓倒電影本身藝術價值的大環境之下,她能夠一直堅守著人文關懷與曆史思考的立場,並不為迎合大眾的娛樂口味而放棄個人的思考。[1]而她所獲得的香港電影金像獎、台灣電影金馬獎等榮譽也代表了業界對她的肯定。就目前的內地電影發展現狀而言,產業化進程在加快,市場成熟度也逐漸提高,內地與香港電影之間的合作也越來越密切。在這種情況下,內地電影要想真正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輝煌,是不可以放棄自身在曆史、文化厚重感方麵的優勢的。另一方麵,中國內地女導演如拍攝《孔子》的胡玫、拍攝《人·鬼·情》的黃蜀芹等,也在探索中奉獻出自己的優秀作品。而且從趙薇等的成功轉型中,可以預見隨著中國社會經濟的繼續發展,女導演這一群體還將不斷地擴大。基於此,許鞍華電影的精神內涵對於內地電影人來說極具借鑒的價值。

絕大多數成功的電影導演,往往都選擇自己所青睞的電影題材,因為隻有個人關注且深思過的問題,才能在電影這一藝術形態中進行成熟展現。許鞍華也不例外。梳理她數十年來的作品,無論是改編自武俠小說的《書劍恩仇錄》,改編自現當代都市小說的《玉觀音》,還是最廣為人知的,由李檣操刀編劇的《姨媽的後現代生活》《黃金時代》等,都可以發現其中貫穿著的重要線索,即一種對於不同時期不同環境下女性的生命體驗的思索與表述。以至於在探討中國的女性主義電影時,許鞍華的電影總是不可回避的。而在以許鞍華電影為專題進行分析研究時,女性主義這一理論工具或視角也同樣不可回避。

一、香港電影中的女性主義

女性長期以來都在男性主導的社會中飽受壓製,尤其是在長期受儒家統治的中華文化圈中,女性的意識解放之路更是坎坷。隨著社會發展節奏的加快,女性對於獨立、自主的追求以及對於擺脫男性控製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女性主義就在這種情況下應運而生。尤其是進入20世紀以來,全球社會意識形態都進入了一個動蕩、不斷變化的時期。隨著平權運動的爆發,女性主義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並因此衍生出了一係列文化產物。女性主義電影便是其中的一個代表。電影是比較容易獲得大眾認可的一項藝術,不少電影人通過它來打開人們心中的女性主義思想之門,批判社會上以男性為中心的“主流”價值觀。

香港電影在近年來經曆了一個由雅趨俗的轉變,且有各自的鮮明烙印。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香港電影受全球性“新浪潮”影響,遠在內地之前,此間成長起來的香港導演如徐克、許鞍華、譚家明、嚴浩等無不力求體現導演的人文關懷和對社會的觀察與思考,這一批導演作品的落腳點往往都在小人物身上,而其中許鞍華最偏愛的自然是女性。這種對於小人物或者邊緣人物的關心也是當時的港產片得以走向世界的重要原因。然而在“新浪潮”逐漸退去之後,港片開始盲目追求利益最大化,題材輕鬆、娛樂性強、易於製造明星效應的電影成了港片主流。而依然堅守在文藝片陣地中的許鞍華無疑成為香港電影女性主義最後的守望者,一些業界雜誌或是香港金像獎也因此對於目光坦蕩、心誌堅定的許鞍華始終保留了一份特殊的敬意。

二、許鞍華電影中性別形象塑造

與對觀眾女性意識的喚醒許鞍華的電影中,女性形象經曆了一個從被看,到看他人,看自己的過程。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轉變。正如波伏娃和戴錦華所指出,作為“第二性”的女性實際上是被形成的,是根據男人的需求被塑造出來的。因此許鞍華電影中,女性處於“被看”的狀態時,她對於性別權利的表述仍然是一種生硬的,停留在表層的話語模式。即電影的導演是女性,或電影的主要創作者是女性,其創作水平亦不在男性創作者之下,但電影所傳達出來的感覺仍然在潛移默化之間接受了男性的偏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