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光消逝,如眨眼般快速的特殊等待中,若蕭莊上下安了一半的心,那在淩雲宗,在李可與師兄弟心中,便忐忑難安!雖說一切準備都已就緒,是成是敗也隻能看命數了,但對岑天宇卻始終不放心。
如今閉關的情形難以揣測,又是悄悄進行,隻盼著他不負眾望。
李可對岑天宇的特殊身份予以暫時保密,未免引起騷亂或不必要的麻煩,淩雲宗弟子鮮有人知道實情。私下裏,大家反而對岑玉嬈和藍思琪揣測頗多,二人均非淩雲宗弟子,卻受到宗主與長老的特別照顧和親自教導,真叫羨煞旁人!
平日裏,藍思琪最喜歡待在四聖法陣的立柱旁,一想到這與岑天宇有著密切關聯,便不由得多了幾分親切。她在這裏舞劍練訣,在這裏懵然出神,也在這裏想著無人探知的心事……
劍出鞘,刺破雲霄!
氣如銀勾,在那彌漫的霧氣中穿梭,宛若一條戲水的小白龍,劍身上勾勒的花紋,便是那遊龍的鱗片,綻放著奪目的光彩。
穿雲而下,龍入水,騰空而躍,龍吐珠!
翩翩起舞雲飛揚,落落優雅雪蹁躚……
藍思琪曼妙的身姿,在空中旋轉,悠悠而落,漫天白雪如春風驚落梨花雨,她便是那梨花蕊芯一點霞粉,誘人心脾。
“二月春來早,枝頭玉塵搖,但見新芽露,清霜還未消。”
藍思琪回身望去,向她走來的是一位著素裝配青釵的女子,跟在她身後的女孩倒是認得,也是淩雲宗弟子,叫小薇。
“若我看得不錯,此劍乃戰國趙人徐夫人所鑄,名雪霰(xian),不想今日竟在姑娘手中得見!”女子含笑,語輕身穩,讚道:“方才那招‘東風散塵’可謂爐火純青!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藍思琪怔了半響,才想起對方恐不是淩雲宗普通弟子,忙恭敬施禮,“前輩過譽,晚輩藍思琪。”
“哦?你就是藍思琪,岑天宇的未婚妻!”女子笑意更濃。
藍思琪看了她一眼,應道:“是的。”
女子又細細看了她一番,回身朝乾元殿行去,小薇便留在了外麵。
藍思琪好奇,“這位前輩是誰啊?也是你師父?”
“不是師父是師叔!”小薇笑道:“她是我祁師叔,平日對人極少稱讚,藍姐姐可是我所知的第一位女子!”
藍思琪微微低了低頭,雖也得到李可數次讚許,但此時仍有萬般榮幸油然而生。又問道:“你師叔與你師父同時閉關嗎?我上山也有數月,卻從未見過,也不曾聽你們師姐妹提起。”
小薇聞言,笑得可愛,脆生生的叫人心裏頭歡喜,“藍姐姐有所不知,祁師叔雖與我們同居斷虹峰,卻不常出門,住所更是在那險隘的斷虹崖上。今日若非宗主有事相請,師叔她也不會到這乾元殿來。”
“你這位師叔倒溫和,不似我們上山第二日見到的,你的師父南宮大師那般嚴肅。”藍思琪如實道出心中感覺,似乎對她印象不錯。
小薇思索著,點點頭,“隻是,師叔她不常與人說話。”
從偏門進了乾元殿,繼而轉去通向後殿的小路,遠遠的就看李可和一位姑娘站在一起,似乎在說笑著什麼。
“嗬嗬,祁師妹來了!”李可笑著迎上前,對身後跟上來的岑玉嬈說道:“玉嬈,她就是我的師妹,祁念昔!她可是山崩地裂都不會輕易挪步到乾元殿來的,今日可是因著你了。”
岑玉嬈急忙欠身施禮,甜甜的尊道:“祁前輩!”
祁念昔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對李可笑嗔道:“李師兄怎還拿我取笑,您一句話我不就來了,可敢耽誤片刻,竟說得我架子多大似的。”
“嗬嗬嗬……”李可大笑了幾聲,將岑玉嬈引薦給她,“天宇的事你都知道,雖說這姐姐玉嬈接觸道法時日尚短,但我看她有份持之以恒的心,實屬難得!我本有意收她為徒,假以時日必有所成就,卻突然想到了你,思量再三,還是你比我更合適。”
祁念昔又看了岑玉嬈一眼,不解道:“為何?”
“岑家本是習武世家,玉嬈自小便有硬功的底子,若修煉降龍天絕,理應曾益匪淺。但她體質受限,又恐難有提升,所以我想,不妨傳授她玉舞劍法!當年,師娘潛心補益,將玉舞劍法盡其完善,卻苦於再無二人可授,且師妹你亦無收徒之意。而如今,這個適當之人就在眼前,不知師妹,可願破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