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雄看到前排每個座位旁邊,都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大概明白出什麼意思了。他噗哧一笑,沒想到這妓,院裏也會搞出這種噱頭來,而溫雨晴自然就是那個噱頭。
“不知二位爺打算坐哪裏?”老鴇子擠眉弄眼道:“現在時間還早,若是晚了些,前排的座位可就要被搶空了喲!”
“之前聽說有什麼對對聯的比賽,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林大雄跟在老鴇子的身後,剛剛走到廳堂中央,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了各種嗯嗯啊哦的叫床聲,在這種場合下突然聽到有種熱血上湧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抬頭一瞧,二樓上的房間有的敞著門,外麵站著袒胸露乳的姑娘;有的門卻是關閉著的,聲音就是從那些閉著的門裏傳來的。
“當然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啦……”老鴇子講解著,發現大雄的眼睛瞅上了二樓,頓時咧嘴一笑說道:“看來這位爺是想先來個熱身,是不是?”
“咳咳。”白青背地裏掐了大雄一下,笑道:“不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好奇,我們坐後排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老鴇子聽到這話直接一笑,倒也沒有流露出過多的鄙夷神色,畢竟肯花十塊大洋買座位的人也是不多的,等一下還會有很多人沒座位。
白青付了十塊大洋後,二人在老鴇子的帶領下落了座,由於現在還沒正式開場,林大雄索性吃起了桌麵上的瓜果,看著陸陸續續走進來的人裏麵,下午遇到的那醉漢還有他的同伴也進了來,不過這二人並沒有買座位,而是站在一旁看著。
時辰差不多到了戌時,廳堂裏擠滿了人。林大雄粗略一數,前排後排的座位加在一起約莫有四五十個,而前來的浪客足有上百人之眾,周圍一下子變得人聲鼎沸,吵吵嚷嚷。
不論是前排後排,肯花錢買座位的人都是家道殷實的富家公子哥,看樣子都是奔著那溫雨晴的豔名而來,此時大雄發現站著的人裏麵多數穿著窮酸,甚至有些人看上去還真有那麼一股子讀書人的味道,心中覺得好奇,就側目問白青道:“怎麼窮人和讀書人也來這種風月場所?”
“二十塊大洋,對窮困潦倒的秀才來說,那是一個不菲的數字,他們求的不是色,而是錢。”白青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說道。
林大雄聞言點了下頭,忽然發現旁邊的座位上有人在竊竊私語,仔細一聽,頓時笑了笑,花魁?天人之資?賣藝不賣身?這種老套的戲碼也有人信!什麼花魁綠魁的,就算是再花魁也是個婊子。青樓是什麼地方,歸根結底就是讓男人樂嗬的地方,說什麼賣藝不賣身其實也就是為了提高些價碼,哄不到床上去,是出的價錢還不夠高。
“少爺,和這個花魁睡上一晚,大概要多少銀兩?”一名仆人模樣的人問道。
那人穿著金絲緞子,手上拿著一麵紙扇,一看就是那種紈絝少爺,他折扇輕搖,壞壞的笑道:“小桌子啊,人家溫小姐是個清倌人!雖然那身在青樓,但眼界高得很,每日見的公子才俊數不勝數,卻難有人能成為入幕之賓。”
“清倌人?”小桌子一聽眼珠子轉了轉,問道:“少爺,什麼叫清倌人?”
“賣藝不賣身,你這個低能兒!”少爺笑罵道。
“少爺說的極是,我們坐前排還是……”
“坐後排就是,那些胭脂俗粉配不得我這高貴的身份。”那少爺將一串白花花的大洋丟到老鴇子白生生的胸脯上,老鴇子眉開眼笑道:“謝公子打賞,少爺這邊請。”
林大雄坐在椅子上觀察了一會兒,聽著男人們的歡笑聲和姑娘們的嬌笑,感覺周圍太吵,前麵也沒有想要開場的意思,就跟白青打了個招呼,走出萬花坊的大門在門口逗留了片刻,這時有夥計忙著往道路兩旁的樹上掛彩旗和燈籠,還有姑娘在賣力的宣傳自己的生意,行人匆匆不迭而入很是熱鬧。
夜幕初開,來到萬花坊銷魂的浪客可是不少,從最初的一百人,硬是擠到了二百人之眾,從廳堂門外到去二樓的樓梯口,均是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男人;姑娘們迎來了第一波高峰,紛紛袒露著胸脯和大腿走來走去,閃的人眼疼。林大雄以前連大保健都沒做過,這民國時期的青樓更是稀奇,一時之間東張西望看得入了神。
好不容易擠回了原位,眼前的一幕卻讓林大雄哭笑不得,隻見白青身邊偎依著一個妖冶女子,兩人正你儂我儂的喂著果品,還沒來得及搭腔,隻見不遠處的六張桌子明顯分成了兩撥,都是些二十多歲的公子哥,他們各自身邊圍坐著一名年輕人,兩桌人馬發生了口角,大有拍桌開幹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