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離開黑木崖(1 / 3)

她很倔強,爬起來繼續朝前走,一副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態勢。

東方不敗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羸弱的,潮濕的背影,分明感受痛苦正在吞噬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吞噬,竟讓他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他深知,她是他心頭的一根針,碰一下他會痛,拔出來他會死。

糾纏了半天,他還是飛到她麵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跟我回去!”

她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感受到他黑眸裏的堅定,知道如果硬來的話,肯定是不行的,肯定救不了辰軒。於是,她盡量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讓語氣聽起來柔軟很多:“教主……你去救救辰軒好不好……他是無辜的嘛……”

這小貓般的聲音,聽的東方不敗幾乎要頭皮發麻了。不過,他向來是很喜歡她對他示弱,對他撒嬌的。此刻,他腦子裏竟然全是那些限製級的畫麵,眼眸裏也染上了一抹欲色。不過,語氣仍然不鬆動:“憑什麼?”

“我跟他沒什麼的,他隻是我一個小時候的朋友而已,隻是朋友……”佩兒繼續不遺餘力,甚至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我不想讓他死,不然我會內疚的!你是我夫君嘛……我愛的是你……”

前麵的話,東方不敗都沒怎麼去聽,但最後一句,卻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他還是有所懷疑,馬上扯住她的肩膀,嚴厲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態度有些嚇到她了。她支支吾吾的說:“我說,我愛的是你!”

他嘴角滑過一絲笑容,但隨即黯淡下去。這是她第二次跟他說,她愛他。前麵的一次,是他掐著她的脖子,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命,才說的。這第二次呢,是她為了保護辰軒,為了保護她心愛的人……

“我懂了。”他的眸光徹底的收斂了,很快抱起了她,把她扶到後背,施展輕功,朝前麵的廣場飛去。

他細心的把她的雙手拉到他脖子的位置,扣緊。她看著周圍的風景在迅速的倒退,微風徐徐吹過,好愜意。她的心裏,有種大石頭被放下的感覺。今天,她終於把內心真正的想法告訴了他,終於告訴他,她愛他。坦白了之後,人也輕鬆了一大段。

雖然她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雖然知道自己不該愛上這個大魔頭,但此刻,她什麼都不願意多想,隻想摟住他,摟住這一刻,屬於自己的幸福。

廣場上圍著一圈日月神教的教眾。辰軒被綁著跪在正中央,後麵站著個劊子手,隨時準備行刑。東方不敗看到這個場景,嘴角滑過一絲嘲笑——楊蓮亭就是這麼喜歡繁文縟節,殺個人都這麼麻煩。如果是他,才不會這麼做。

“時辰到了,行刑吧。”站在麵前的侍衛長喊過之後,劊子手舉起刀,朝辰軒砍過去。

東方不敗抽出一根繡花針投射過去,巨大的鋼刀竟然猛的掉落在地,嚇的劊子手往後一退。當他看到擊敗他的鋼刀,掉落在麵前的,竟然是一根細小的繡花針後,驚的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

所有人回頭一看,就看到了落在麵前的東方不敗,他懷裏還抱這個小小的身影。

“屬下參見東方教主!”所有人全部跪下,額頭貼在地上,一動不動。

“起來吧。大家都可以回去了。”東方不敗似乎非常不耐煩,淡淡的交代完之後,就準備抱著佩兒離開。

可就在這時,辰軒竟然朝東方不敗的背影喊道:“東方不敗,你要殺就殺,別這麼假惺惺!把佩兒放下!”

東方不敗劍一樣的眉毛,狠狠的蹙了起來。他的雙拳緊握,似乎氣到了極點。也難怪,世界上哪有這麼不識相的人,明明自己被人救了,還要出言不遜。佩兒看到,一根繡花針已經握在他的手心,他也開始醞釀真氣了。

“不要!”她馬上出手阻止,小手覆上他的大掌。銳利的繡花針,狠狠的紮在她的食指上,她尖叫一聲,本能的挪開了手,就看到殷紅的鮮血,從食指上流出來。

她的眼裏,果然隻有辰軒。為了辰軒,她寧可這針是紮在她的身上吧!這麼想著,東方不敗憤憤的丟掉了針,對後麵擺擺手:“把他重新押回大牢,等候發落。”

“是!”手下們點點頭,就把辰軒押了下去。

“教主,你,你不是說……”佩兒生氣了,紅著臉辯駁,“你不是說,要救他的嗎?”

他的臉上,均是算計的冷笑:“對啊,我隻答應你要救他的命,可沒有答應別的。”

“你!”佩兒說不出話來,明白自己又被他給暗算了。

*

辰軒還被關在大牢裏,而楊蓮亭和德安公主都被軟禁著。今天的夜晚,特別的安靜柔和,好清澈,好別致。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光芒似水,均勻的灑在整個黑木崖,讓黑木崖到處都閃閃發光。

東方不敗在花園的亭子裏飲酒,佩兒陪在他身邊。她發覺,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樣,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輪明月上。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線條剛毅,而他長長的睫毛,又給這張堅毅的臉上,加了一點柔情的成分。

那輪明月,他看的那麼入神。他究竟想通過這明月,去看什麼?

“你會撫琴嗎?”他突然轉過頭來,對她說。

撫琴?佩兒隻是小時候學過,已經多年沒有彈了。可是德安公主在上次的夜宴之上,一曲《鳳求凰》驚豔全場。她說:“我彈的不好,還是讓德安公主來彈吧。”

“不,我就要聽你彈。”他朝遠處的侍衛揮了揮手,讓他們去準備琴。